很明顯，這是老馬和邢磊早就商量好的。

為的就是這一刻。

結果沒一個人走。

此時的老馬也非常果斷，沒了往日的嬉皮笑臉，直接讓諸人全都給姜昊一刀，這是投名狀，也是將他們綁在一起的繩子。

其餘人等雖有些抗拒，卻也沒有什麼遲疑。

不出刀，誰信你！

姜凡也隨大流出了一刀，然後懷抱長刀，靠著城牆默默的站著。

在悲憤與慘叫聲中，姜昊魂歸天地。

“唉，還是走到了這一步。”老馬苦笑道，“既然做了，那就做了。邢磊，姜昊好歹也是我們兄弟，不能讓他曝屍荒野，趁這個機會，將他埋了吧。”

“好！”邢磊點頭，領著兩個人將屍體運道了城外的牆根下埋掉。

其他人靜靜的待著，可心中絕對不會平靜。

老馬來到了姜凡身邊，稍微猶豫，還是低聲詢問道：“大錘是不是出事兒了？”

姜凡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主脈的那群畜生。”老馬怒罵一聲，“等事後，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姜凡閃過一抹迷茫之色，就目光一凝，“安靜的修煉。”

“就不想人前顯聖，建立一番功業？”

“不想。我只想安靜的修煉。”

“小凡，你這想法可不對了，一個人修煉，看似效率最高，實際不然。比如，你一個人時，總要收拾屋子，打掃衛生，洗衣做飯等等，這就太浪費時間了，不是嗎？還有，修煉的路上，步步艱難，總要別人指點吧，即使不需要指點，也需要功法，需要丹藥之類的支援，這可不是一個人能輕易辦到的。”

“頭兒，你應該知道，我不喜麻煩。”

“我當然知道。”老馬略微激動，“你天資驚豔絕世，若是被俗事所累，就辜負了老天的恩賜。你只要安靜的修煉就行，需要什麼，我們儘量提供。你要做的，就是以後我們，不，是鎮子遇到了毀滅危機時，若能庇護，就庇護一二，若是不能，你就拍拍屁股遠走，等將來實力足夠了，為我們報仇就行。小凡，鎮子是我們的，也是你的，我們都希望鎮子永遠的太平下去，畢竟，這是我們的家。怎麼樣？”

他滿臉的希冀。

“頭兒，我真的不喜歡麻煩，只想安靜修煉，這是我人生僅有的目標了。”

“放心，沒人打攪你！不管怎麼說，我和你爹是好友，你叫我一聲叔，叫我一聲頭兒，誰敢麻煩你，我第一個不答應。我所希望的，也只是鎮子太平無憂而已，什麼勾心鬥角，什麼權利爭鋒，都是他孃的扯淡，哪有喝著茶，吃著花生米，摳腳丫子爽快。要不是實在活的不像個人樣，誰他娘沒事兒找事，唉，不說了。”

老馬笑了，笑的很開懷。

兩人達成了默契。

他知道姜凡知道他猜到了對方廢了姜禮笑。

他也知道，姜凡所說的不喜麻煩和只想安靜修煉的真正深意：別惹我，惹到了，會六親不認的。

老馬又暗自一嘆。

誰能想到眼前十八歲的少年城府如此之深，小小年紀，不知不覺竟然成長到打殺賭坊中後天境的管事兒。

非常的不可思議。

老馬又想到了昨天：姜凡一身血氣盡管很隱晦，卻也不時的洩露而出，龐大的讓他心顫。對方要求值夜班，當時也沒有在意，可他被從床上叫醒知道了姜禮笑等人被殺，來到衛所後感受到姜凡身上依然澎湃的殺意和淡淡的血腥氣息。

當時就明白了幾分。

剛才又確定大錘出事了。

張斌沒有去縣城，下落不明，恐怕已被他所殺，然後就輪到了姜禮笑。察覺到了苗頭，這並不難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