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蘇茹亦開始激動,“可如果所有人都像楚雲煥一樣,大宋的天早就塌下來了。正所謂‘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楚雲煥算不得英雄,縱然被世人拋棄,也無可厚非。”
莫瓏煙被她一席話頂的啞口無言,從小屹立在心間的英雄突然變得如此不堪,她隱隱覺得蘇茹說的有道理,可是楚雲煥也不完全無理,只是該如何反駁,她不知怎樣開口。
“瓏兒,如果可能,我寧願從沒讓雲煥去救你,”蘇茹平緩了口氣,續道,“亂世紛爭多,你大姐和姐夫因為青城派的內訌已經焦頭爛額,莫飛心思純正,還不適應江湖的勾心鬥角。娘原本念你隨心自由,不願受世俗拘束,並沒有打算把你牽涉進朝廷合縱之事,只是現在,你陰錯陽差名聲鵲起,又捲進這世俗紛爭,瓏兒,你既然逃不掉,為何不肩負起身上的責任?”
瓏煙咽咽口水,手指矛盾的微微勾起,“娘,我的責任中,包括殺了凌天擎嗎?”
蘇茹心知今天給瓏煙的衝擊已經夠大,再打擊下去只怕會產生反效果,她沒有正面回答,“這個我們遲些再談,只要皇上不當他是威脅,他總有生的希望。”
當日晚,慕容蘇茹就要瓏煙拿出無憂心法,默默背誦,開始修習。
從呼吸打坐開始,身體漸熱,猶如泡在溫泉中,絲絲暖意直沁入骨髓。闔眼前,她瞥了眼那儲存完好的竹帛,辨不出悲喜,“無憂心法,何來無憂?”
次日他們打道回府,路程遙遠,蘇茹命令瓏煙不得走下馬車,與世隔絕一般,全程習武。她心道,即便孃親急著讓她做女俠,拯救蒼生,也不是這一天兩天的事,可回過頭來仔細斟酌,才發覺慕容蘇茹的目的不在讓她習武,而是隔絕。她一定是怕她將無憂心法授予凌天擎,連雁飛天她都能傳給他,這無憂心法又怎當在話下!而如此一來,只怕世間再無人能傷得了凌天擎。
這日行到益都,莫飛鑽進瓏煙的馬車,“二姐,你真的在練功?”
“你眼睛看到的,還能是假的?”瓏煙呼吸吐納,放下心來,正悶得慌,嘻嘻笑道,“突然闖進來,不怕被娘罵!”
莫飛眉眼間幾分親暱留戀,“二姐,孃親說你要用功習武,不讓我來打擾你,我還當她說笑,沒想到你真的長大了。”
“長大?”瓏煙瞎哼唧,“長的不大,就是比你大一點。”
莫飛見她面上悠閒輕鬆,可眉宇間卻似異常沉重,就不再說話,默默看著她。
瓏煙莞爾,“說吧,傻小子,是不是垂涎無憂心法了?”
莫飛眼睛一亮,“怪不得他們都說二姐你心思聰慧。”
“木頭,居然學會說話了!”瓏煙輕哼一聲,打趣道,“可是我武功盡失,不能男女合練,你向孃親將心法要來,找個心意相通的姑娘一起修煉,順便生個小情,我就向娘求情,代你去求親。”
“二姐,你……”莫飛滿臉通紅,比起來,他像個小媳婦,而瓏煙是調戲他的小丈夫,“我跟娘要了,可是娘說為防事端,心法已經燒燬。”
“什麼?”瓏煙瞪大雙眼,蘇茹這不是為防事端,而是向她施加壓力,把所有的事端往她身上推,這下只有她背誦了這無憂心法,若不加緊練習,只怕等到紙包不住火的時候,所有覬覦之人都會第一個想到她。
瓏煙從小到大還沒被逼到過這個份上,爹孃的縱容溺愛終有盡頭,看來這次蘇茹是鐵了心也一路狠到底。瓏煙有些沮喪,有些無奈,可巨大的事實衝擊之後,反而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這日他們來到洛陽,蘇茹帶著莫飛前去拜訪好友,瓏煙此前失蹤天下皆知,但平安歸來的訊息卻沒有告知天下,是以並沒有帶上她。
瓏煙趁著這功夫,偷偷溜出房間。
“怎麼出來了?”趙靖玄優雅環肩,倚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