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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部分

“少爺我回來了。”永夜沒有易容,藍色的布袍,從容優雅的神情,像雨後青竹挺拔秀麗。

平叔皺了皺眉,見她沒有易容,氣定神閒地睥睨著他。他欠了欠身,低聲道:“公子這些天去哪兒了?小的很擔心公子。”

“被你打了一掌養傷去了。平叔以後輕著點兒,在下身子骨弱,受不住。”永夜面不改色地走進去,隨口吩咐道,“晚飯豐盛點兒,順便看看大公子有空沒,在下想與大公子交流一番作畫的心得。”

“是。”平叔眼中露出奇怪的表情,臉上神情卻依然恭順,像足了一個平凡忠厚的老管家。

掌燈時分,安伯平如約而至,看到永夜的容貌吃了一驚。

“大公子請坐。今晚有烤乳豬、烤全羊、兩隻滷鴨子、燉乳鴿……”

安伯平迅鎮定下來,爽朗笑道:“李公子原來愛吃肉。”

“大公子不覺得我吃得有點兒多?”

“就算想吃落日湖裡的金龍魚,我也會馬上吩咐人去捕撈。”

永夜“哦”了聲,端起酒杯又放下。見安伯平毫不遲疑端起杯子就喝,永夜眼中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緩緩說道:“酒中有毒,大公子不知?”

安伯平手一抖,默然放下,面對佳餚沒了胃口。

“我沒有易容,大公子並不吃驚,想必早知我是誰。我離開多日不請自回,大公子也不吃驚,是算準了我要回來。可是大公子明知酒中有毒卻想和在下同飲,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

安家三公子

………【384。】………

安伯平失神地望著她,緩緩離座,在她面前跪了下來。

一個富可敵國的大家族當家人,半個月前可以用月魄和薔薇威脅她就範的志得意滿的人居然就這樣在她面前跪了下來。

永夜差點兒跳了起來。她剋制著自己坐著沒動,嘲諷地看著安伯平。事情的展大大出乎她的意料。她以為就算她回來,安伯平還是同樣可以用月魄和薔薇來要挾她。

“公主!請你放過安家。”安伯平如是說。

永夜向左右看了看。奇怪地問道:“哪有公主?”

安伯平的臉上哭似的難看,臉色雪白如紙,雙目中浮起一線紅絲。從他記事起,他從來沒有這樣低聲下氣過。他可以跪皇帝跪祖宗,唯獨從沒有向一個女人下過跪,包括他的母親。他是安家長子,從小錦衣玉食長大,氣勢不輸王侯。他七歲時一手打得算盤比為安家工作了二十年的總管還要漂亮,在他手中,安家每年掙的銀子可以用船來裝。

什麼東西是銀子買不到的?安伯平不知道。可是他卻知道就算他花光安家最後一兩銀子,也買不到平安。

她是誰?安國那位威震天下的端王的女兒,安國佑慶帝最心愛的女人,齊國太子的未來妻子。安伯平只能低頭。

重重的悲哀浮上心頭。他為什麼要答應讓她來作畫?為什麼要用她在意的人威脅於她?跪在永夜面前,他卑微得像個奴才,就算連腰間佩著價值十萬兩銀子的翡翠貔貅也無法讓他高貴起來。

永夜審視著他,順手又拿起一隻鴨腿啃著。她塞了滿嘴的肉,喃喃道:“我是不是在做夢?”

風聲掠過,安伯平身邊又多了一人,正是平叔。他重重地向永夜磕了個頭,“是老奴打了公主一掌,自作主張想取公主性命,與大公子無關。請公主放過安家。”

說著一掌就拍向天靈蓋。

永夜對自己的手法很自信。雖然平叔內功精湛,她同樣迅急,平叔拍到了鴨腿上,沾了滿手油。永夜胳膊一麻,苦笑道:“其實平叔現在也能一掌打死我的,你內功太厲害了。”

“公主何不讓老奴自盡?士可殺不可辱!”平叔雙目一張,眼神再次如黑夜中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