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清冷無比:“活了五個?”
侍者聞聲全身一震,匍匐在地,聲音顫:“是,將軍。”
“怎麼會活了五個?”易中天眉間閃過一絲怒氣。
“回將軍,魯將軍欲自殺……亦不能!”這是個極屈辱的回答,侍者的鼻子幾乎已觸到了地板上,頭也不敢抬。
“魯將軍欲自殺……亦不能?”易中天喃喃重複了一遍,咣噹一聲推琴而起,厲聲道:“人在何處?”
“百里外……青州驛站!”
易中天揹負雙手,大步離開回廊,灰袍翻起。兩名侍者聽到足音,這才抬頭,趕緊提起袍角低頭跟上。
迴廊再次恢復平靜,片刻之後,簷下青瓷缸咔嚓一聲脆響,碎裂成片,幾尾紅魚被傾倒在青石板的天井中,魚尾掙扎擺動,不多時嘴張開不動了。竟是被易中天怒氣所裂。
雨依然下著,似面無面情的嘲笑,有人會像這魚一般,死得很慘。
青州驛站。
重簷紅柱,同樣蜿蜒曲回的長廊連線著一個又個天井。永夜回想安國的建築,呵呵笑了:“林都尉,陳國比我安國如何?我是說房舍建築。”
林宏輕蔑一笑:“我安國大氣恢宏,這裡真是南方秀氣斯文地。連房子也修得這般小裡小氣,九曲十八彎的。”
“不然,若以建築論,陳國精緻,構建玲瓏,何嘗不是他們更懂得雅趣?論性格,安國豪爽,陳國細膩。這次赴陳,林都尉可要小心約束兵士們莫要輕易被挑逗起怒氣才是!”永夜淡笑著說道。
林宏一怔,見永夜已伸出一雙白玉似的手掌去接簷下的雨,那抹淺笑掛在臉上露出天真欣喜之色。這位侯爺究竟是什麼樣的人?時而精明,時而狠辣,時而病弱,時而天真,他搖了搖頭,看不清,也不是他可以去看得清楚的。
“林都尉!”
觀虎鬥
………【216。】………
他回頭,見倚紅換了身淺綠的深衣羅裙,如天井裡鬱鬱蔥蔥的青苔一般清新,便一笑問道:“倚紅姑娘何事?”
倚紅豎了根手指噓了聲,衝他招了招手。
林宏忙對永夜一揖:“末將告退!”他大步走向倚紅,跟著她拐出迴廊,倚紅才一跺腳道:“你告什麼退啊!我不是讓你不要出聲?我家少爺這時候最喜歡一個人待著,我見你杵在她身邊傻子似的,怕你又要出聲打擾她。”
“對不住了,倚紅姑娘!”林宏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倚紅笑了:“不知者無罪,對啦,少爺說,今晚上讓都尉撤了她院子護衛,留兩個在門口做樣子便罷。”
林宏不解。
“少爺說,她請了保鏢的,怕今晚咱們的人衝上去無辜受傷,吩咐說有什麼動靜都別進來,除非她出聲喚人。”
林宏一路對永夜佩服得五體投地。那日陳使提前迎接,移交俘虜後陳使尷尬的臉色他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一路上陳使謝大人更是小心侍候,直到這距都城百里外的青州城才似鬆了口氣。
還有三日便可入陳都澤雅。他們在青州城已停留兩日,謝大人的輕鬆是因為有什麼人會接手吧?等了兩日,會是何人?
他抱拳笑道:“多謝倚紅姑娘提醒,末將這就安排去。”林宏走得幾步又回頭輕聲道,“多謝姑娘那日送餅之恩。”
倚紅頭埋下,聲如蚊蚋:“都尉一夜未歇,早飯僅食稀粥,倚紅不巧多帶了兩個餅罷了,不算什麼。”
林宏看了她一眼,離開時,步履又輕快了幾分。
永夜望著淋淋漓漓的雨出神。她前世的家鄉就是陳國這種南方氣候,春日細雨綿綿,一入陳境,臉上的面板都似撲上了一層水汽,溼潤得欲要擰出水來。
但是這樣的天氣,倚紅與豹騎眾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