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姐,老爺也認識你,他都給你說啦?”明藍瞪大的雙眼不是黑白分明,而是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帶出一種淡淡的藍色。
永夜一口氣將藥喝了,抹抹嘴笑道:“你下面穿著明藍的裙子,上衣是深褐色的襦衫。你家老爺是丹青高手,他自然懂得配色。你又叫明藍,再配上這藍寶石,想也想出來啦。”
明藍抿嘴一笑,兩個酒窩又深又甜,臉上浮起一抹紅暈,跺腳道:“若不是知道你是女孩子,我定以為你是個油腔滑調的壞男人!”
永夜的心情被明藍帶得爽朗起來。她深深呼吸,現內息平穩了許多。風揚兮叫陳秋水心愛的女子來侍候她,兩者的關係定然非淺。她一愣神,告誡自己不去想。下了床伸了個懶腰道:“我無事可做,去拜訪下你家老爺吧。”
她伸手去拿布袍,明藍突然伸手把袍子拿開,不屑地說道:“那是男人穿的,女孩子穿什麼袍子?”
“你們老爺說,女孩子最適合柔美飄逸的衫裙,男子的衣袍襯不出女兒的美,是嗎?”
“啊!小姐又知道啦?”明藍瞪眼的樣子讓永夜愛極,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心裡對秋水山莊陳秋水藏著的美人十分嚮往。
一個明藍就如此獨特,別的美人定也不差。
雖然安伯平道陳秋水靠了安家的財力支援,可是永夜卻相信,能得風揚兮信任之人,能畫出大氣磅礴的山水之作的人心胸定然寬廣,絕不會是貪圖錢財之人。
這就讓永夜奇怪,為什麼安伯平會認為陳秋水是這樣的人?也許認識了陳秋水,她也能瞭解幾分安伯平要她作假畫的目的。
竹蓆的秘密
………【377。】………
“可是我想出去走走總不能這樣子出去吧?我倒是不怕,就怕別人瞧了害怕。”永夜說的是實話。這個時代一年四季都包得嚴實。要在前世,大熱天,她早就打著赤膊或隨意套件汗衫了事。
明藍嘟了嘴道:“風公子說小姐醒了肯定待不住,我家老爺便道小姐若願意就去秋水山莊玩玩。”她笑嘻嘻地拿出一個布包遞給永夜。
開啟一看,居然是件淺紫色的裙子,還配了件白衣的紗質大袖襦衫。永夜想起那日在綢緞莊,風揚兮逼著她量尺寸時做的就是這件衣裳。手指撫摩著絲滑的料子,百般滋味湧上心頭。她搖了搖頭,“我不穿女裝。”
她想起了月魄。他還在遊離谷手中,她怎麼能換了女裝讓別人瞧見?他希望她換了女裝第一個看到的人是他啊。永夜鼻子有點兒酸,又想起了昨晚風揚兮的那一吻,頓時意興闌珊。
“明藍,我想在這裡坐會兒,不去山莊了。如果方便,你可不可以送套茶具來?我想煮茶。”
“小姐!”明藍不解地看著永夜。
她披散著頭,穿了件中衣就這樣美麗,她為什麼不穿上更美麗的襦裙?
永夜取了風揚兮的琴放在矮几上,抱歉地對明藍笑笑,“替我多謝你家老爺的美意。”
她緩緩伸出手腕,中指豎直下探,望著水面劃過的一隻鳥,想起王勃的詩句:“落霞與孤鶩齊飛”。
她就像那隻孤飛的鳥,不敢與人親近。
刺客就是這個命。她心疼月魄、親近月魄也因為他和她一樣,都是同樣苦命。
巷子裡粗茶淡飯的溫馨歷歷在目,她怎麼可以舍他不顧?
琴聲由哀傷到悲憤,永夜指法越來越急。她不知道彈了多久,酷熱的下午永夜感覺不到絲毫熱度。她甚至聽不見自己的琴聲,目光遠眺沒有焦距,腦中所想的全是月魄與薔薇。
一隻手驀然放在弦上,琴聲戛然而止。
“你的手這麼巧,傷了指頭可不利於暗器。”風揚兮平靜的聲音中分明帶有一絲怒氣。
指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