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天空雲彩飄蕩,地下黃泥散出幹樸之味,春風又起,輕拂,幾隻蝴蝶在我身周飛來飛去,身旁化成小狐狸的馨箬一圈圈的繞著我跑,眼珠子骨碌碌的盯著那幾只蝴蝶打轉。
我伸出一根手指,頓時有兩隻蝴蝶乖乖停在了我手指上,輕輕的舒展著自己的觸鬚,揮動著自己的翅膀。
玉色透明指尖微動,蝴蝶顫動了下,輕輕飛起,卻捨不得離開,在附近徘徊流連。
我露出一個微笑,哪怕這雙手,曾毀掉無數星球,無數生命,可仍有芸芸眾生,前仆後繼迎來。
生命,如煙如塵,只是一念彈指間,便又可成飛灰。
執起透明琉璃酒壺,仰頭灌入喉間,瓊漿液飛濺,汀汀碰撞於唇角,斜陽投於壺上,折射出一層瑩瑩硃色,裡面微微晃動的酒液,璇旎的令人心醉神迷。
呵,呵呵呵呵,我發出一陣低笑,朗聲唱道,“笑春風,春風笑,笑看紅塵多寂寥,醉倚斜陽,桃花盛放,笑看浮生多紛擾,問君歸否,牽爾衣袖,天際流雲隨風幽。。。”
仰頭又猛灌下一大口,酒液誕出飄香十里,拂袖,滿樹桃花遂謝,復又即長,朦朧醉眼望去,漫天落櫻紛飛,花謝花開亂紅隨風飛,“繁花盡,兩相凝望成背影,春風盡,空留殘夢到天明,眾人皆醒我獨醉,醉也不願歸…”
歌聲,輕輕融入了整個天地,所有的生物,不管是人還是獸,皆被這種囂染塵世的空悲震撼了心靈。
一處靜室,一身紫衣,銀髮如緞,膚色如玉,面上覆了層紫銀面具,盤坐於一張寒冰床上之人,驀的睜開雙眼,射出兩道電光,往東方望去,眼裡若有所思,一絲隱悔寂然閃過,只千分之一秒,便又復回平靜,閉了那暗魅墨瞳。
一處蒼山,一棵老松,一聲嘆息,“天下蒼生,已陷於死局,生或死,皆在那人一念一想間,這天下人,竟還如此朦朧不知呵,清兒,你去告訴來者,就說本門即日起封山五百年,世事一概不理。”
………
“撲楞楞…”一隻白鶴飛了過來,轉眼變成一隻畫著一株墨綠蒼竹的紙鶴,落在我伸出的手掌之上。
展開,眼裡銀光諱動,我心裡狂笑起來。最後,一道真火驟起,紙鶴連一點灰都沒剩下便消失了。
殘敗的落日一如血色,肩上衣襟上落滿了花瓣殘葉,我閉上眼睛,眼前湧動的是一片血紅。
原本,這個星球如何我是不會去管的,不是不屑,而是根本就無所謂。
但,居然敢逼得讓我做出用本體來“育魂”這種損己之事,我當然要好好回報一下了。
那人,真是好樣的,好樣的啊,竟敢如此欺騙於我…呵呵哈哈哈哈哈…
無意也好,不知也罷,我便是遷怒了又如何?!何為天意?何為天道?天之至理,無所不在,而我便是那天,我便是那理。
這些百姓,擺明了就是西覃拿來做祭品的,想激我大開殺戒,只是,他們還未使出激我的計策,我便直接如了他們意。
我懶得看他們耍什麼把戲,我給他們想要的結果就是。我的目的,只是親手將他結束。
既已丟下了一枚嗜血的引子,那就千萬別怕失血過多,甚要得需賠上了全部。
洶湧的殺氣沖天而起,無數葉片紛紛揚揚的飛向了天空,漫天的葉片中,數千鐵騎在城內肆橫。
風更大了,彷彿不會斷絕的長風,裹著落日消失的一絲透骨寒意,遠遠的吹了過來。
天色,漸漸黑了。
隨波逐浪
一個四周都是灰色磚牆砌成,頂高兩米,地方三尺餘寬,類似於地道的通道內。
一個仙風道骨的白髮錦衣道人對著一面牆壁低聲道,“原以為是這女人嗜殺成性,卻不道她出手如此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