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貌,倒象是見過,只是一時間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怔忡間,見一個長得很是俊秀的女子捧了個裝湯藥的小罐子從身邊走過,走到前面院門前,又停下回頭來看了看她,才又進了那院門,消失在花木叢後。
金玉蘭心裡奇怪,不由又多向婉娘離開的方向望了幾眼。
他們有男有女,毫不避忌地在一院裡來往,也不知這女人跟他是什麼關係,還有這兩日時常照看她的雪晴。
她越想越覺得迷惑,抬頭看了看子容剛才一直看著的青竹,有些無趣,訕訕的往廂房走,正好撞見陸太太出來餵雞,忙過去向她問好。
陸太太見她氣色不錯,也滿心歡喜,“感覺可好些了?”
金玉蘭忙道:“大好了。”
陸太太又將她好好看了遍,確實與昨天相比,已是不同,“這才好,也別累著,出來透透氣,但回屋多歇著。”
金玉蘭笑著應了,看她手上的碎玉米,“你餵雞啊?”
陸太太這才想起手上的碎玉米,抓了一把,學著雞叫,撒在地上,“你不說,我光顧著看你,都給忘了。”
金玉蘭也抓了一把碎玉米在手上,分成兩半,一手捏了些,學著陸太太撒了一隻手裡的碎玉米,“嬸嬸家看上去也算富裕,怎麼還要自己做這些?
陸太太喂著雞,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肯定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不知道我們這兒小地方的人的習慣。”
金玉蘭將另一些碎玉米也撒了出去,“我也算不上什麼大戶人家的,不過是家父做了點小生意糊著口,並沒養這些雞啊鴨的。”
“我們這以前窮,平時也就養著幾隻雞,到了過年過節的,也有個吃頭,這幾年家裡才好起來,吃來吃去,總覺得自己家養的雞,吃起來肉香,所以也就一直沒改這習慣,反正也不費事。”陸太太將手中簍子裡的碎玉米盡數抖在地上,“姑娘家是做啥生意的?”
“亂七八糟的,什麼都做點。”金玉蘭拍了手上的玉米沫,“雪晴過幾天要回來吧?”
陸太太笑了,“她哪用得著過幾天就回來,睡醒了,就會過來了。你身子還弱,出來站了這麼久了,也去歇歇吧,可別再累著了。”
金玉蘭愣了愣,轉念一想,她就嫁在這鎮上,麻雀大個地方,想回來也是極容易,加上可能這些小地方的人沒這麼多禮節,也不用等回門,想回就回。
不過女人嫁人,不等回門就自個回來,終是不妥,但見陸太太也沒打算說下去,也就不好再問,辭了陸太太轉回廂房。
走到門邊,見子容與那個姓馬的出來,停了下來,站在原地,看著他們說笑著出了院子,見他沒回頭看她一眼,有些失望,推了門進屋。
陸太太回頭看見,也沒往心裡去,聽見屋裡陸掌櫃叫,應著進了屋。見掌櫃捂著頭坐在床上叫頭痛,去廚房乘了醒酒湯,遞給他,嘴裡唸叨,“做新郎的沒醉,你這當爹的醉得人事不知,你就這點出息。”
陸掌櫃聽慣了夫人叨嘮,也不惱,“這不是高興才多喝了幾杯嗎?”接了醒酒湯,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覺得心裡舒服了些。
陸太太用手指戳著他的額頭,“高興也不能不顧身子,又不比得當年你成親的時候那身子骨。”
陸掌櫃聽到提他們成親,笑了,“我們成親,窮得飯都沒能吃飽,哪來這酒喝,這不正好藉著雪晴成親補回來嗎?你也該多喝幾杯。”
陸太太聽了也笑,想著與他風風雨雨的過了二十來載了,長嘆了口氣,“轉眼,我們都老了,現在就指著雪晴給我們生個胖小子抱抱。”
陸掌櫃扶著夫人的肩膀,“誰說我們老了,你看你頭髮都沒白兩根,誰說你老,我跟他急。”
陸太太笑著呸了他一口,“老不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