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貴已經就著手撈了塊牛肉丟嘴裡,嚼了兩嚼,“嗯,味道果真是不錯。”
子容倒上酒,“先喝點解解饞。”他知道周成貴好酒,但他是個把細的人,在道上跑著,難免遇上些雜七雜八的事,明搶暗偷,誰也說不上什麼時候會遇上一回,萬一喝多兩杯,人暈著,被人當悶頭蝦敲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所以他在路上從不喝酒,但到了地頭上定然是要喝上幾杯過癮的。
周成貴端了酒,抿了口,半眯了眼,舒服,“三弟啊,這男人處事到了你這份上,真挑不出刺了,雪晴好眼光,把你給撿回家了。”
子容嘿嘿笑了兩聲,“我爹孃他們還好嗎?”凡事以孝為大,他雖惦念著雪晴,卻沒好直接問雪晴。
“好,你爹孃啥都好,就是你娘提到你,有些淚眼汪汪,想你得緊。”周成貴懷裡揣著雪晴和陸掌櫃給他寫的信,這時就取了陸掌櫃的出來給他,壓下雪晴的,有意逗他一回。
子容聽了這話,也有些心酸,接了信,拆開來,細細的看了,長嘆口氣,“我這爹孃待我,只怕是親爹親孃也不過如此了。”
周成貴吃著酒,“你那爹孃的確是難得的善人,這是你的福,我託著你的福,次次去沒少白吃白喝。”
子容抿著嘴笑了,看完信,卻不見有雪晴的回信,有些失望,“雪晴還好嗎?最近繡色坊剛開張,很忙麼?”
周成貴抿了一口酒,“真是好酒,她可真是女中這個。”豎起大拇指,“你是沒看見她開張那熱鬧,第一天貨就賣了個七七八八,不簡單,不簡啊
子容甚是欣慰,她總算是如願了,只是又擔心她累著,這麼個忙法,不回信也是個理了,“她有給我帶了什麼話嗎?”
“有,當然有。”
子容眸子一亮,臉上頓時放了光,“她說什麼了?”
周成貴看在眼裡,樂在心裡,剛才在馬家下貨時,聽來的一番話在心裡落下的那點陰影也消了,故意長嘆了口氣,“她說你如果願意和那個什麼小姐留在京裡,那她也不會硬拖著你的後腿。”
子容打了個叮嚀,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笑不出來了,“啥小姐啊?”
周成貴敲著頭裝作想了想,“你看我這記性,叫那什麼 … …什麼 … …”
子容心尖都抖了抖,“難道大哥說的是金家小姐?”
周成貴一拍大腿,“對,就是姓金。”其實他只聽馬家說有個官家小姐細細的打探他的事,就連他家妻子的事都問了個明明白白,心裡犯了琢磨,是不是子容在這京裡惹上什麼風流事了,才開了這口來試探,結果子容還真說了個金小姐出來,想著雪晴在家無時無刻的惦記著他,心裡就有些不是味道。
子容 騰,的站起身,在屋裡來回轉悠,“我都不知道的事,這雪晴在哪兒瞎聽的風聲,人家說什麼,她都能聽進去,這不是要人的命嗎?”
周成貴眼睛跟著他轉,見他急得漲紅了臉,不似裝的,放下了心,“沒這回事兒?”
子容三步並兩步坐回桌邊,“大哥,這可冤枉死兄弟了,我到了京城是聽過金小姐這名,但壓根沒見過人,這些風言風語從何說起,再說人家是大家小姐,這般說法,豈不是壞了人家名聲。不說那金小姐,光是我對雪晴這心,是千鈞的雷也劈不化的,又怎麼能去招惹別的女子。”
他只恨不得不能馬上飛回家去,拉著雪晴說個清楚。
周成貴笑眯眯的給自己斟了酒,慢慢的押了口,挺痛快,“你要當爹了
“什麼?”子容愣了愣,定定的看著他,剛才說他跟別的女人有染,現在又說他要當爹,這大起大落的,真不知哪句真,哪句假,“大哥,你說什麼?”
周成貴從懷裡掏了雪晴給他寫的信,拍在桌上,“雪晴有喜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