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能只是在祈禱。
溫暖是一個糟糕的情人,這他知道,但他絕對是一個忠誠的朋友,這菜刀知道。
溫暖有一種奇怪的想法。認為菜刀沒有獨立生存的能力,擔心她離開他後會活得很悲慘。所以老是想把菜刀的生活安排得很美滿,然後離開。
其實,那也未必。
“謝謝你,”溫暖突然覺得很傷感,“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你永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知道我現在還愛不愛你,但我知道我曾經深愛過你。其實對我而言跟你一起生活比跟你分手更容易。”
“但是容易並不代表快樂。我們本來就不是一種人,我只是個平凡的女人,渴望平靜的生活,而你從來就不是個過日子的人。你是不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瘋子。算了,不說了,霸著你這麼多年也知足了。我只有一個要求,能不能最後陪我喝頓分手酒?”
溫暖無法獨自面對這樣的生離死別,所以打電話叫了老廢來作陪。三個人坐在logos外面的小桌邊,要了三瓶龍社蘭,這種酒你喝多了想不哭都不行。那天晚上老廢和鄰桌的人一定很崩潰,因為溫暖和菜刀雙雙無語,只是比賽著痛哭痛喝,哭聲此起彼伏,搞得活像一個小儀式,一個和自己的遺體告別的小儀式。喝的差不多的時候忽然秦大來電。暈暈乎乎中溫暖聽到一個尖銳的嗓門叫喚著,
“你丫快來吧,靜喝大了,在我屋裡脫得精光,還要往大街上跑。我剛給拖回來,一不留神,她吞了一大把安眠藥,幸虧哥們眼疾手快,硬給丫摳出來了,幾十片哪,嚇死我了……不過靜的面板和身材真是太好了……”
背景聲裡靜在高聲哭罵著,也聽不明白在罵誰。
別的溫暖記不太清楚了,他只知道自己真的喝大了,一次次跟菜刀抱頭痛哭,互表衷腸。最後在悲憤中拿起菸頭,就像舉起一把左輪手槍,瞄準自己的手腕狂燙不已。嗞嗞聲直入骨髓,真正達到了刻骨銘心的境界,留下兩個清新的飄著糊味的彈孔。嘴裡還唸唸有詞,
“這個是靜的,這個是菜刀的。”
然後人事不醒。據說當天凌晨在長安街上,有個司機酒後要跳車,還堅持要把車往樹上開,那應該就是溫暖。
第二天中午,燦爛的陽光刺在臉上,如千萬根銀針,把溫暖從頭痛欲裂中扎醒,他驚異的發現,菜刀甜美地枕在自己的臂彎裡,發出輕柔的鼾聲,
“天哪,一切怎麼又回到了起點。這是什麼樣的生活啊!”溫暖匆忙起身,在菜刀的漠然注視下胡亂收拾了些漱洗用具換洗衣物,他不敢想象自己昨夜的所作所為,連滾代爬地打了輛車直奔首都機場。這是此時他唯一能幹的事。
哥哥溫良開車來接的他,他狼狽的樣子令哥哥大吃一驚,
但好在溫良對溫暖的瘋子行徑早已麻木,只是例行公事的訓斥了他一通,然後命令溫暖趕緊去武警醫院,包紮他業已化膿的傷口。
“穩,一定要穩。”溫良重點強調這一句。
溫暖嗯嗯的應付著,
坐在醫院的冷板凳上,望著自己的手腕,溫暖跟那位慈祥的老軍醫一樣,頗感困惑,這不應該是他的行為,(事實上,他很反感這種行為,可見,近墨者黑)這應該是秦大的生活習慣。他的胳膊上滿是菸頭疤,按他的話講,很像梅花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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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刀溫暖 第一部分(5)
溫暖反思著自己一團糟的生活。一方面他竊喜於自己依然有勇氣追求幸福,另一方面,在真的逃離菜刀後他竟開始回憶起她的種種好。
“你起來了嗎?”第三天下午靜來了電話,
“怎麼啦?”電話裡溫暖的聲音永遠像剛睡醒,
“我在虹橋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