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太極威態微斂,餘怒未息,默然未語!
白衣文士卻又說道:“前輩,這件事不提了,區區一個白泰官好應付,最為扎手的還是郭璞此人,想辦法早日除去他,也是刻不容緩的當前要務!”
鄒太極道:“這個老朽省得,少俠只管放心!”
白衣文士點了點頭,道:“前輩可知北京都有哪些同道麼?”
鄒太極搖頭說道:“這個老朽尚不知道,祈請少俠指點!”
“好說!”白衣文士道:“我告訴前輩一個去處,‘八大胡同’的‘怡紅院’中有位梅心梅姑娘,她是‘洪門天地會’的雙龍頭……”
鄒太極失聲說道:“少俠,‘洪門天地會’如今又……”
白衣文士點頭說道:“那完全得力於梅姑娘的振興,這位梅姑娘功智兩高,處處愧煞鬚眉,據我所知,她是傅青主先生的愛女……”
鄒太極“哦!”的一聲,說道:“那就難怪了!”
白衣文士淡笑說道:“提起她那位總護法,前輩諒必也不會陌生,‘神行無影活報應’欒震天此人,前輩可知?”
鄒太極驚聲說道:“原來是他?此人老朽仰名已久,只恨無緣識荊,如今他既存北京,正好一償老朽多年夙願了!”
白衣文士道:“不管早晚,前輩見著他們,有件事前輩千萬記住!”
鄒太極道:“但不知是什麼事,少俠只管吩咐!”
白衣文士道:“前輩記住切不可對他們提起今日事,也不可說碰見了我,更不可提見著了‘丹心旗’,倘他們問起,前輩就說一個名叫賈子虛的人告訴前輩的就行了!”
鄒太極呆了一呆,道:“少俠,這賈子虛是……”
白衣文士淡淡笑道:“不瞞前輩,那是我的化名!”
鄒太極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道:“少俠可否賜知少俠的真……”
白衣文士道:“前輩但認‘丹心旗’,何須認人?再說,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除了苦大師外,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的本來!”
鄒太極道:“那麼老朽不敢再問了。”
他沉吟了一下,接道:“老朽請示,倘若他們問起老朽為何遲遲不下手懲治劣徒,老朽如何回答較為得體?”
白衣文士道:“那不難,前輩只請告訴他們,目前時機未至就行了!”
鄒太極應了一聲,道:“老朽遵命,少俠還有什麼吩咐?”
白衣文士道:“沒有什麼事情煩勞前輩了,不管前輩什麼時候去找他們,都要特別小心謹慎,那年羹堯已知前輩來京,那密報之人便不會不知前輩的落腳之處,我以為他早已在暗中監視著前輩的一舉一動了,前輩可別讓他們跟蹤到了梅姑娘處!”
鄒太極道:“多謝少俠,老朽省得,自當小心十分!”
白衣文士道:“那麼我先告辭了,我走前門,倘若前輩也要這時候走,請前輩改從後門出去好了!”說著,他拱了拱手,逕自行出正殿!
鄒太極恭聲說道:“少俠好走,恕老朽不遠送了!”
白衣文士回身謙遜了一句,飄然而去!
鄒太極目送白衣文士離去後,低頭想了想,跟著邁步出殿,繞過殿角往後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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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丹心旗
片刻之後,鄒太極飄然出了“松筠庵”後門!
他走了沒多遠,“松筠庵”那後門左近牆腳下,站起個提著籃子、賣糖果一類的小販,他袖著手,低著頭,跟在鄒太極身後,不即不離,不緩不疾地行去。
這小販把皮帽拉得低低的,令人無法窺及他那面貌,不過,單從那露在外面的肌膚來看,此人皮白肉嫩,好像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