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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番便又一頭扎入日常生活的雞零狗碎。

學期未完,這門課就要結業了,學校讓每個老師自己出題。我跑到安翔寢室和他琢磨以什麼形式考試好,因為他一直在校,從研一就開始給本部的本科生帶課,比較有經驗。我坐在安翔的床上,看著他正在同屋一片“鬥地主”的嘈雜聲中批改著英文作業,就問道:“你小子到底帶幾門課呀?”

安翔停下筆,得意地說:“給本科生帶一門刑事法,給警官學校那邊的大專生帶經濟法,還有給團校的中專生帶一門商務談判和一門外貿英語。”我真是服了他,用諷刺的語氣挖苦了他一句:“你真他媽是文武全才呀。”安翔得意地說:“只要提前給我時間預習備課,老子敢去教核物理。”接著與我相視一笑。

其實我也知道現在的研究生津貼也就兩百來塊,實在不夠過生活。怎麼著我也算有份警察的工作,安翔他們這些全脫產的學生就只能靠賣文和帶課為生了。像安翔這樣,不但不要父母的錢,還能出門打的,腰前挎著手機招搖一下已經算不錯了。

我鬱悶地和他說了自己因為學生過於功利而感到的種種憂慮,安翔開導我說:“其實也不能怪他們,還不都是被逼的,現在連什麼紡織學院都有法律系了,學法律的早就臭遍了街,國家機關是千軍萬馬過獨木橋,律師沒點斤兩也不是那麼好混,要想留校做學問,碩士現在也就中西部考慮一下,要是到北京上海的高校除了得是博士外還得考慮一下你有無海外留學經歷。兄弟,你看看現在法學院這些孩子,四級、六級、計算機證書,臨畢業了還要操心考研、司法考試……容易嗎人家?總不能指望飯碗都沒抱住就去考慮什麼人權和弱勢群體的問題吧?”

我想想,可不是嘛,就點點頭,然後說:“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本科的時候如果沒把學法律的世界觀給端正並樹立起來,以後會走彎路的,我們國家多的是訟棍和狡吏,缺的是有正義感和有人文素質的大法官和大律師呀。”安翔微笑一下,道:“這年頭,能保住自己的清白就不容易了,咱們就別要求別人了。”正聊得開心,手機響了,是我的一個學生,印象中他總是缺課,電話裡他提出要送我兩條好煙,以確保自己的這門課程能夠順利過關,並請求我不要計較他逃課之過。我敷衍了幾句就掛了電話,罵道:“奶奶的,現在這些學生都什麼事兒呀?”安翔問明緣由後說:“還是分校的學生素質差點,本部的學生雖然有考試作弊、考後求情的,但還沒有沾染上給老師行賄送禮這些壞習氣。”

這時候突然有人敲門,門開了,是安翔在本部帶的本科班的兩個女生,安翔忙招呼著她們坐下,女孩子坐定後就開始向安翔請教問題,以我三年的警察經驗一聽就知道她們是在那兒打哈哈,胡扯了一氣後丫頭們又開始吹安翔的課講得好,學生們都愛聽,把安翔捧得有些飄飄然了,忙讓我去給小姐們端茶倒水,然後把那些邊打牌邊色迷迷地盯著妹妹們的幾個研究生趕走。

人群散盡後女孩們終於向安翔道明瞭來意,原來她們是希望安翔能在結業考試給個比較高的分,安翔說你們平時成績還可以不至於過不了呀,丫頭們說之所以要高分是因為想在下個學期評上優秀學生獎學金,不是單想過關那麼簡單。我看著安翔的臉色漸漸變得不大自然,氣氛也開始變得尷尬起來,忙打圓場把話題繞開……女孩子出門的時候,硬把一個盒子往安翔懷裡塞,我一看原來是一條名牌皮帶,怕安翔太尷尬就找個藉口告辭了。

出了校門,手機又響了,我以為還是來求情的學生,打算不耐煩地呵斥兩句,仔細一聽才發現是我老媽。她在電話裡告訴我說爸爸上《焦點訪談》了,我一聽就急了,忙問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我可知道央視記者們偷拍的本事,那可是專撿別人醜態往電視上放的呀。

媽媽的話讓我又把心放下來,原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