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打聽出來了,是海氏藥房的一處分號,裡面藥材什麼的都燒光了。”如意才回完,就聽見外面尋霜隔著簾子道:“大小姐,炎小王爺來信了。”
嚴清歌道:“把信遞進來。”
她坐在梳妝檯上,任由如意給她梳著頭,拆開信讀起來。從昨晚上她心裡就一直慌得緊,總感覺要出事兒。海氏藥房著火,她也沒心情問細節了,左右不過是海家想燒燬罪證,或是有其他一些什麼齷齪在裡面,才看了兩行,嚴清歌一下子站起來,如意手沒抓緊,嚴清歌一頭未挽起的青絲如流瀑滑下肩膀,直垂到腰臀間。
如意看嚴清歌表情,知道出事兒了。她急忙問道:“大小姐,怎麼了?”
“他……他……軒哥要出征了。”嚴清歌無語倫次的說道。
之前幾年,她陪伴著水英、凌霄兩人,經歷了她們家人出征時的那段歲月,知道水英和凌霄的日子有多不好過。但她一萬個沒想到,這事兒竟然輪到了她身上。
水家和凌家都是軍功出身,可炎王府又何嘗不是。
只不過自從老王爺過世後,炎王爺又一直管著大理寺和刑部,世人對這件事漸漸淡忘了,可是朝堂上的人卻沒忘。隨著炎修羽長大,他被派出去打仗,早晚會發生。
嚴清歌一陣慌神,儘管她重生前,炎修羽幾近百戰百勝,在沙場上縱橫來往,殺敵無數,曾經含著貶義的“小閻王”稱呼,隨著他的屢建奇功成了褒義。但是,這一世和上一世完全不同。
那時候他是在京中惹了大禍,被逼上沙場,這一世卻是被皇帝點兵。
如意慌了神,刀槍無眼,上了戰場,回來的人能有幾個?
“姑爺是和哪邊打仗,又要多久才能回來?”如意問道。
“是北邊有軍情。”嚴清歌捂著胸口,一陣的難受:“蠻地三萬騎兵南下,佔了三府之地,所過之處,劫掠燒殺,雞犬不留。這昨天晚上訊息才傳到京城,聖上大怒,連夜點兵。那被佔的三府,有一府在青州……”
“這豈不是說,舅老爺他們也危險了?”如意立刻想到了樂毅,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這件事對嚴清歌的打擊是雙重的,不但未婚夫要上戰場,連舅舅也深陷戰亂中。
“大小姐,你不要著急,姑爺和舅老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到了這種時候,如意也只能這樣安慰嚴清歌和她自己了。
嚴清歌卻是非常失落,這封信到達的時候,炎修羽已經開拔了。
昨天,炎修羽曾邀請她出去賞燈,共度元宵。她小性兒上來,覺得今年和炎修羽見得有點多,想要晾他一晾,現一現女孩兒家的矜持,便沒答應。哪想到只不過一晚上,就出了這等事情。
她一想到這個,便悔斷了腸子,眼淚斷線珠子樣掉下來。
看嚴清歌抽抽噎噎的哭起來,如意嚇壞了。
平時嚴清歌表現出的穩重平淡,甚至超過了大部分成年人,如意還是頭回見她哭。
哭了好一會兒,嚴清歌才道:“打水來,我洗洗臉。”
世上沒有後悔藥,事情既然已經成了這樣,再哭也於事無補。
拿熱毛巾敷過臉,嚴清歌換了一身素淨且方便走路的衣服,道:“我們出去一趟。”
如意道:“大小姐要去哪裡?”
“到糧鋪去。”
嚴家有莊子,每年糧食交完租以後,吃不完的,都會拉到糧鋪賣。不過現在已經是年後了,莊子的糧食早就賣空了,現在在售的,都是從別處收來的。
糧庫在外城,坐馬車要多半個時辰才能到。
那糧鋪掌櫃的並不認識嚴清歌,是以走之前,嚴清歌帶了嚴府的管家同去。
路上,嚴清歌並沒有說自己的目的,一直保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