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所前,看著人潮熙來攘往地穿梭,不明白世上怎麼有這麼忙碌可怕的地方?
順著人潮,她走進了這“世界金融中心”。在可怕而瘋狂的人群中,她找了一個小小的容身處坐了下來,望著一大群人奔跑、大叫、頓足、比手劃腳;對她來說,這是種奇妙的景象,他們個個表情認真嚴肅,所有聲音聽來也都節奏快速而充滿了緊張感。
她不明白為什麼這群人會這麼瘋狂而忙碌,一個個都像瘋了般,但她卻也看痴了,被這景象吸引,目不轉睛地盯著交易所裡的一切。
雖然她的目光被這些人吸引,可是她腦中想的卻是自己的“丈夫”。
“哼!什麼‘丈夫’嘛,結婚隔天就丟下新娘子,而且連蜜月旅行都沒有!”她鼓著腮幫子低叫道。
雖然她嘴裡這麼叫著,卻是標準的口是心非,因為就算在她腦子裡打轉的盡是罵他的話,心裡卻怎麼也揮不開他邪氣的笑容;只要一想到那笑容,她就忍不住要彆扭地咬唇,想壓抑住心底那種想微笑的感覺。
真不明白,明明他們相處的時間那麼短暫,他又老是惹自己生氣,還擺臉色;但為什麼當見不到他時,她整個腦海裡卻全是他的身影與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
他不在身邊,她該高興的……但這都只是假設,因為她的確失落感很重。
這也是為什麼現在她身在紐約。
她這次來紐約,知道的人就只有何奶奶,也就是那個到公寓裡來的老婦人,是她替自己辦手續、買機票兼打包行李的。
她沒有告訴父母自己來紐約的事——如果被人知道她像是追老公一樣的跑到紐約找封律,那多丟人啊!所以她只是打電話給父母,說要和封律出國。
——這是她生平第一回對父母撒謊。
而在何奶奶有效率的打點下,她很快就來到了紐約。
何奶奶告訴她封律住在廣場飯店,要她去給他個驚喜,但她才一下飛機就畏懼了,覺得自己這麼做好難為情、好奇怪。
所以她才會在進入曼哈頓之後沒有照何奶奶的話直奔廣場飯店,而是亂搭地鐵,隨著街上擁擠的人群來到這奇妙而瘋狂的地方,然後坐在這兒看人、發呆。
是啊,真的是很奇怪嘛!
明明人家丟下了自已,她為什麼還要千里迢迢的跑來?雖然何奶奶信誓旦旦地說絕沒有一個“死去的戀人”,但她還是存疑。
這也是她第一回發現自己猜疑心這麼重,整個腦子都是一堆杜撰的畫面,各形各色的幻想一直困擾著她。
“討厭!為什麼我老想著他?我喜歡的人是宸宇哥哥。只是不小心和他發生了關係,才會不得已為了‘負責’而嫁給他,誰曉得他竟還冷冷的丟下我,自己跑到紐約來,真是罪不可赦!我幹麼還大老遠的到紐約來找他啊?一定是那時腦筋不對勁兒,才會聽了何奶奶的話!”為了腦子裡那些奇奇怪怪又惹人心煩的畫面,她忽然生起氣來,連串地低罵著。
罵完,她像下定決心般的站起身,決定離開這忙碌到可怕的地方。
她才不要到廣場飯店去找他呢,她要回臺灣,還要去辦離婚!
但就在她踏出交易所的門、走上華爾街時,一個人陡然拉住了她。
“嘿,小妞,就你一個人嗎?背了這麼大包行李不知上哪兒去,是吧?”一個面板略黑、蓄了鬍子,輪廓有些像中東裔的男子捉住了區亦翎的手臂,帶著詭異的笑容打量著她。
看她的打扮,像是好人家出身但卻翹家的女孩。
“啊……你放開我!”她嚇了一跳,想不到會有人這麼隨便的捉住她,而且這個人的長相就是讓她想起了“壞人”兩字。
“咦,你是觀光客?”一聽她說話,那男子笑得更詭異了。“需不需要一個嚮導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