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嵇堰低頭應:“臣不敢妄下定論,但長公主應當不知自己的面首與身邊最信任的心腹私通,甚至有了孩子。有可能大宮女是公主派去小山村傳訊息的,也有可能是被那偽裝成面首的突厥細作利用。”
皇帝聞言,道:“聽你此言,好似她真的不知身邊蟄伏著突厥細作……”
“可又如何?”苦笑了一下,再而言道:“圈養死士,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設下影閣,更甚至是毫無差別地殺人,她或許沒有與突厥勾結,可這一樁樁,朕若是再放過她,愧對百姓。”
嵇堰未多言。
長公主是聖上的嫡親姐姐,她這般無疑是在聖上的胸口上紮了一刀又一刀。
皇帝如何能不痛?
“聖上,長公主便在殿外,可要傳?”嵇堰問。
皇帝扶著桌面,雙腿顫顫地站了起來,可見是坐了許久未動。
大內監上前扶住。
皇帝步伐僵硬緩慢地走到了窗後,把窗推開,望向螭陛之下,站在坪地上的皇姐。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長公主抬起了頭,姐弟二人相視了一眼後,長公主跪伏了下來。
“榮華自知罪不可赦,請聖上裁決!”
這次,長公主沒有像上回安州郡王指證她時,怒而不認,而是出乎意料的承認了自己的罪。
皇帝望了許久,才道:“即刻讓刑部尚書捉拿名冊上的所有官員。”
名冊,是牢中明昇所交代的。
“長公主貪墨,殺人,圈養死士,即刻關押。”
復而轉身看向嵇堰:“你來清算長公主在洛陽所有的
() 勢力。”
朝中,皇帝也不知有多少人與長公主有所牽扯,但唯一可以確定嵇堰會公正光明。
瀅雪去城門接到乳孃時,洛陽街道上隨處可見的內衛軍和禁衛軍。
乳孃撩開帷簾看著外頭甲冑加身的軍隊,還有被押著的人,訝異道:“這洛陽城是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瀅雪道:“長公主入獄,唯她馬首是瞻的官員也會受其牽連。”
乳孃只知戚家郎主被追殺,不知京中事,更不知追殺的是何人,驚道:“長公主犯了何事?”
瀅雪:“旁的不能說太多,能說的便是她派的人追殺父親。”
乳孃聞言,驚愕了半晌:“為何?”
瀅雪對上乳孃驚疑的目光,微微搖頭,沒有多言。
乳孃見狀,便知不能多作過問。
默了片刻:“若真是長公主,如今長公已然入獄,郎主是否安全了?”
瀅雪點了點頭,應:“安全了。”
懸了小半年的心,也終於落了地。
乳孃也跟著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問:“那奴婢不在的這段時日,姑娘可有長公主被為難?在嵇家可還被欺負?”
瀅雪淺淺一笑,輕搖了搖頭:“未曾。”
自家姑娘是乳孃看著長大的,不用多言,僅一個表情便能看得出來是否在強顏歡笑。
見姑娘笑了,乳孃也笑了,轉而看了眼窗外的明媚和煦的暖陽,感嘆道:“今日真是難得的好天氣,讓人心裡舒坦的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