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靖言有些忸怩地蹭過去,抱了堂兄一下,又向孫維曦點頭致意,微微笑了笑。
“靖則總說起你呢。”孫維曦大方地挽著她的胳膊,“我經常聽,就覺得認識你好久了。”
莫靖言低頭,心中暗想,他可沒怎麼說起你,我和你不熟。
“但這兩年莫莫真和以前不一樣了。”莫靖則端詳著小妹,“打扮起來,越來越漂亮了。”他摸著下巴,瞟了傅昭陽一眼,促狹地笑,“怪不得有些人哪兒也不去了。看來我的魅力和小妹比,還差太多啊。”
眾人大笑,莫靖言心中尷尬,緊緊攥了攥堂兄的手,示意他不要再說。莫靖則笑著拍拍她的後背,和孫維曦一起招呼著眾人就座用餐。
老友們數年未見,三兩杯啤酒下肚,一下開啟了話匣子,說起當年在一起時的種種趣事。
“莫大當年就是個自虐狂,磨掉一塊手皮,沒關係,接著爬;手指扭了,沒關係,接著爬。”邵聲笑道,“那次在野外,我在上面喊落石,他還偏抬頭看看石頭從哪兒落下來,差點被砸到眼睛。”
“誰讓你沒事兒爬到樹那邊去啊。”莫靖則嗤之以鼻,“你就最能偷懶,爬到一半還去倚著樹休息。”
“都是老傅那雙鞋,太tm擠腳了;你那雙更沒法穿,太味兒了。”
“你把自己的鞋子爬裂了,還挑剔別人的。”傅昭陽啞然失笑,“那時候剛開始學,就屬你最精力旺盛,每天夜裡去練習。”
“要說體力好,那還是楚羚啊。”莫靖則感慨,“她才是耐力驚人。那次老傅你給她打保護磕線,我和少爺都下完一盤象棋了,她還在上面吊著努力呢,也就是你有那份耐心。誒,楚羚今天沒來呢?”他看了看低頭不語的莫靖言,心中明白了大半,笑道,“我難得回來一次,小丫頭架子還挺大。”
何仕連忙打圓場,端起酒杯說:“來來來,我們這些師弟師妹敬‘三劍客’一杯,我剛入隊的時候,就看到你們互相指線,在巖壁上飛來飛去的,一下就被震撼到了。難得今天幾位高手師兄齊聚一堂,一定不醉不歸呀。”
眾人說話時,孫維曦就在一旁笑眯眯地聽著,幫周圍的人倒茶佈菜,照顧得非常妥帖。莫靖言想起左君,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又覺得應當尊重大哥的選擇;想和對方客氣兩句,一時又找不到話題,十分別扭。侍者舉著串了大塊烤肉的長鐵釺過來,她沒有食慾,只要了薄薄一片。抬起頭,看見邵聲正望著自己。
他對上莫靖言的目光,笑了笑,“你不斷說再薄點再薄點,我想看師傅是不是最後給你一張餐巾紙。”
正說著,手機鈴聲響起,邵聲掏出自己的,發現並沒有來電,於是喊傅昭陽檢視電話,又抱怨道:“你不要也用預設鈴聲,每次我都分不清。”
思睿笑,“誰讓你和傅隊形影不離,買個手機都得是同款的,審美也太相似了吧。”她吃吃笑著,細聲細氣說,“情侶機呀?”
莫靖言聽到“審美相似”幾個字,臉上一紅,正尷尬羞澀著,傅昭陽接完電話走到她身邊,輕聲說:“左君來了,你要不要和我去門口接她?”
她連忙起身,二人走到餐廳門口。左君剛剛面試回來,穿著黑色職業裝,深藍色收腰大衣,挽了一個平整的髮髻,紋絲不亂。她精心修飾過眉毛,塗了淡淡的淺棕色眼影和肉粉色唇彩,整個人一瞬顯得成熟起來。
莫靖言看著她的皮鞋,擔心地問,“鞋子這麼薄,不冷麼?”
“穿這身去面試,靴子總不合適。”左君笑了笑,“沒關係,我坐坐就走,回去就暖和了。”
左君姍姍來遲,她出現在餐桌前時,眾人有片刻的安靜。
“我來看看師兄,坐一會兒就走了。”她微微一笑,“烤肉味道太大了,我就這麼一套正裝。而且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