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有面試,得回去準備一下。”
莫靖則和她寒暄了兩句,招呼服務員多添了一副餐具,言語之間很是客氣。孫維曦拿過茶壺,幫她倒了一杯茶。左君彎彎嘴角,“謝謝。”她遞過一隻檔案袋,“來得倉促,也沒給師兄帶什麼禮物。這是這些年攀巖隊的刊物,還有其他報刊關於攀巖隊的採訪報道。之前我整理過,就又印了一份。”她微微一笑,“說起來,當初我就是在莫隊手下做宣傳,這就當做我給老隊長的禮物吧。”
莫靖則從檔案袋裡抽出一沓刊物,最初兩本已經是三四年前印製的,裝幀和設計都顯得有些過時。他抬頭看著左君,微微一笑,“這是我這次回來,收到的最好的禮物。師妹費心了。”
“舉手之勞,沒什麼麻煩的。”左君垂下眼簾,轉著手中的杯子。
她喝了一杯茶,沒怎麼吃東西,便告辭離去。莫靖則起身要送。左君擺了擺手,語氣溫和而堅定,“不用了,你和大家多聚聚吧。”
“我去送師姐好了。”莫靖言飛快地站起來,和左君挽著手下樓。走到門口,她依依不捨,“要不,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沒關係的。”左君笑著握了握她的手,“我打車回去,很快的。莫大難得回來,你們兄妹倆多聚聚。”她嘆了一口氣,“本來,我很怕見到這種場景,猶豫要不要來;但又一想,這次見不到,誰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呢?”
她語氣哀婉,莫靖言聽得鼻子一酸。左君“呵”地笑出來,“你看,我又多愁善感了。你快點回去吧,咱們倆又不是見不到了。”
第十七章 (下)
莫靖言看著她上了計程車,心下一片淒涼。回到樓上,男生們正在勸酒,莫靖則喝了一杯又一杯,孫維曦替他擋酒,笑道:“他要是喝多了,我也背不動啊。”
眾男生笑道:“沒事兒,我們也能送莫大回去啊!”
何仕拍他們的腦袋,“就是嫌你們都去了鬧哄哄,再留下來聊天打牌,讓嫂子晚上怎麼休息啊?”
眾人聊得熱火朝天,就好像剛剛左君的到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莫靖言看著堂兄和女友挽著手和眾人說笑,想到他們住在學校附近,只定了一間房,又想到左君離去時悽然無奈的笑容,心中不禁有些憋悶。她將碗筷推在一邊,默默地喝著熱茶。看到堂兄起身去洗手間,莫靖言跟在他身後來到走廊。
莫靖則看到等在不遠處的小妹,拍著她頭頂問道:“莫莫,你沒事吧。”
莫靖言輕輕搖頭。
“你和昭陽怎麼了,一晚上也沒說兩句話,還在慪氣麼?”
“沒……只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她腳尖蹭著地毯,“我們,分開了。”
“我大概知道一些,昭陽說,那是你的氣話,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好,沒考慮你的心情。”莫靖則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你怪楚羚麼?”
莫靖言不說話,將楚羚交給她的禮物遞給堂兄。
“她其實,也挺可憐的。”莫靖則開啟盒子,將水晶牌妥貼地收好,輕嘆一聲,“說起來,她認識昭陽也很久了。大一時我們三個同時加入攀巖隊,楚教授帶楚羚來巖壁練習。她剛剛高一,因為長得瘦小,我們都當她是初中生呢。她留著運動頭,像個假小子,但攀巖時動作乾淨漂亮,很有毅力,又能吃苦,所以大家都很喜歡她。我們誰也沒意識到,她也是個有心事的小姑娘。後來她上大學,我覺得她有點喜歡老傅的苗頭,但也知道我家莫莫一直記掛著她的昭陽哥,所以我問過老傅,對楚羚怎麼看。他說,‘和當年認識時候一樣。’我說,‘不考慮和她發展一下?’昭陽說,‘我心裡她還是個小孩子,和她在一起很放鬆,甚至不用考慮性別,想不起她是個女孩子。’我就問,‘那你覺得,女孩子應該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