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力過人的旋律不斷捂耳後退,這是連剛才窩金弄出震耳欲聾的吼聲也沒辦到的事情。
但他卻一點都沒發覺自己同伴的異常,酷拉皮卡所有的注意力完全部集中在前方那一片燈光照耀之中的少年身上,低聲詛咒著,就像遇上生死大敵的野獸,“和蜘蛛混在了一起,西蒙!你這個墮落者!”
“酷拉皮卡,那些人中有你認識的?”史庫瓦拉耳邊依然迴盪著窩金對戰時造成的巨大聲響,再看看那個半徑長達10米的大坑,那些被掀翻的轎車,他不由地嚥了口口水,訥訥地輕聲問,“打友情牌的成功率有多大?”
那麼強大的力量,強大到自己無法不震顫畏懼的力量,僅僅是方才那一拳擊中地面時產生的衝擊波,便讓自己幾乎站立不穩,史庫瓦拉哪裡還有上前挑釁的勇氣?能夠與那樣的強者站在一起,交談嬉笑的人物,怎麼可能只是一個少年呢?說不定那就是一個看上去十多歲,實際已經幾十歲的老怪物吧?
但黑道集團提供的懸賞實在誘人,若是能夠得到懸賞,亞里沙和自己就可以徹底擺脫現在這種提心吊膽的生活,安安穩穩地找一個和平的小地方逍遙自在地攜手一生一世,生幾個可愛的孩子,男的像自己,女的像亞里沙,兒孫滿堂幸福美滿。
利慾薰心之下,他頂住心中不斷盤旋的逃跑慾望,看向自己幾人之中實力最強大的酷拉皮卡。
“你瘋了嗎?”被酷拉皮卡的眼神嚇了一跳,史庫瓦拉踉蹌後退,吃吃地驚駭問道。
族人的血仇尚未得報,冤死的靈魂在酷拉皮卡眼前晃悠,認知到自己竟是與滅族仇敵同處一片天空下的後果便是,酷拉皮卡產生了一種錯覺——他的族人正在自己背後催促著自己,耳邊盤旋著的全是他們要求報仇的嘶吼。
天使般俊秀的臉龐蒙上了一層無法掩飾的陰暗,酷拉皮卡半神經質地低聲呢喃著,就像是在對眼前幾人訴說自己那永不放棄的信仰,虔誠中含著幾分詭異的扭曲,“我絕不會向蜘蛛低頭!”
“這不是低頭不低頭的問題,”史庫瓦拉以為他是在與自己說話,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後怕地摸了一把後背,感覺到那裡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溼,他用驚慌不定的語氣努力爭辯道,“我們是黑道,為什麼非要與這樣無法抵抗的敵人對戰呢?如果可以用金錢或是友誼,感化你認識的那位朋友,說不定我們會是唯一能夠從那群強盜手中重獲失物的功臣。”
“不可能,”酷拉皮卡遮住眼睛,他擔心自己再這樣情緒失控下去,自己的火紅眼遲早會被其他黑道成員發覺。
他用充滿恨意的語調,緩緩地說道,“看那殺害眾多黑道成員的兇手背部,那隻蜘蛛——他們代表的是幻影旅團,無惡不作從不留手的幻影旅團啊!”
酷拉皮卡扶著轎車車門的手掌漸漸用力,在所有人疑惑的注視下,車門慢慢變形。
他恨恨地丟棄掉手中已然變形了的車門,因為對幻影旅團的仇恨,他將曾與自己一同參加過考試的西蒙也一同連帶著恨上了。
“我是認識其中那個少年不錯,他曾經與我參加過同一屆的獵人考試,只不過在考試途中他就被淘汰出局,”酷拉皮卡止住自己三位同伴不敢置信的驚呼,繼續道,“誰知道他的被淘汰到底有什麼內幕呢?說不定是獵人協會忽然發現自己的考生中混進了一個通緝犯,然後人為地將他驅逐出場。”
雖然這話他自己說著也不太相信,但他寧願相信西蒙之前便已經是一隻蜘蛛,也好過他去強迫自己接受西蒙在認識自己之後還與蜘蛛們混在一起這樣的現實。
“對,一定是這樣的,”酷拉皮卡不斷低聲自語道,“西蒙的真實面目。。。。。。他偽裝得還真不錯!”
“酷拉皮卡?”旋律擔憂地看向酷拉皮卡,心地善良的她真的不知自己應該如何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