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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該死。”墨蘭知道自己失儀,跪著走進了殿前。“奴婢一時心急,遙光姐姐她……她滿面黑氣,似是中了毒。娘娘,您快去瞧瞧吧!”
沈音苒凜眉:“好好的怎麼回事?”
“奴婢也不知。”墨蘭擔憂的說:“姐姐身子乏,昨天都沒吃過東西。奴婢剛過去,就發現她成了這樣。”
“這正是臣妾前來的原因。楊嬪也是中了毒。”嚴一凌仰首道。
沈音苒隨即點頭。“你就是因為這個去了貴妃宮。”
“是。”嚴一凌不加掩飾的說:“臣妾也問過太醫,這毒難解。楊嬪到現在都沒有醒。畢竟遙光姑娘也去過同一處,臣妾不放心特意來看看。”
“你有心了。”沈音苒臉色微微不好。“遙光跟隨本宮十八年了,就像自己的妹妹。”
“臣妾已經讓人去調製解藥。如果成了,稍後給娘娘送來。”嚴一凌才不關心皇后如何待遙光。她只是不希望遙光假戲真做,就這麼白白死了。
“有勞你。”沈音苒知道,這是嚴貴妃和萬氏鬧得不可開交,遂來向自己示好。
宮裡能活的風風光光的女子,都是頂尖聰明的。她們永遠最懂得看風向,需找恰當的時機,為自己籌謀以後也風風光光的日子。
送走了萬貴妃,沈音苒一刻不耽誤的來到下院。
彼時,遙光已經被毒藥折磨的快剩下半條命了。最主要的是,她一想起自己吃了徐天心的口水,就反胃。
“唔……”她趴在床上,痛苦的乾嘔著。
“遙光,你怎樣?”沈音苒快步走進去,輕輕拍她的背脊。“本宮已經吩咐人去傳太醫了,你別擔心。”
眼尾瞟了墨蘭,她沉靜道:“你去在門外候著,等太醫到了直接領進來。”
“是,娘娘。”墨蘭也不敢多看遙光的臉,出去正好。
“告訴本宮,是誰?”沈音苒心疼的問。
遙光艱難的對上她的雙眼,輕輕搖頭:“皇后娘娘,奴婢也不知道是誰……昨晚上還好好的,可奴婢也沒吃過什麼。”
沈音苒握著她的手,扶她躺好,心裡很不是滋味。“都是本宮不好,以為忍一口氣,加上有皇上庇護太后眷顧,回了宮一切風波就自然平息了。沒想到她們一個一個還是不肯放過。”
“娘娘,您別難受。”遙光抵住心裡的厭惡,真誠的說:“您才是皇后,是這後宮里正經的主子。奴婢能侍奉您,吃什麼苦都不怕。”
“傻丫頭。”沈音苒哀哀嘆息。“八歲那年你來了府上,就陪在我身邊。父親怕我有危險,你便吃苦耐勞的習武,護我周全。母親要我精通琴棋書畫,你不管多晚都陪著我熬夜。我早就把你當做妹妹了,你不能,千萬不能有事。”
這番話,遙光聽見本該萬分感動的。
但她心底的恨意卻一點一點滋長蔓延。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復仇。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她根本不用受這麼多苦。
更加更加不用……吃徐天心的口水。
“你別難過。”沈音苒看她委屈的樣子,慪紅了雙眼。“你放心,不管是誰,本宮一定給你討回來,決不讓你白受委屈。”
“娘娘。”遙光很想說,最委屈我的人就是你。但這樣的話只能一直一直的憋在心裡。“奴婢無妨,您知道的,奴婢自幼習武,身子強健。已經用內力封住了毒性,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沈音苒握著她的手:“楊嬪和你中了一樣的毒。嚴貴妃昨晚抗旨闖了回貴妃宮。本宮猜想,她或許已經得了解藥。待稍後楊嬪好轉了,本宮便親去向她討來給你。”
“不行啊。”遙光堅決的搖頭:“怎麼能讓皇后娘娘為了奴婢,去求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