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而銳利的凝視著嚴碧:“哀家豈會做沒有鐵證的事,憑白遭詆譭!”
頗有點指桑罵槐的味道。
“既然如此,請太后示下。”嚴一凌心裡竊喜,巴不得太后話說的再難聽些。惹怒了皇上,看她怎麼收拾!畢竟自古以來,皇室母子就鮮有和睦的。
“皇上還沒開口,輪到你多嘴?”太后的瞳仁裡彷彿要噴出火。只是話說的很慢,一字一句,溫然有力。
嚴一凌也佩服太后。她有著與生俱來的貴氣,氣成這樣,還端著母儀天下的風範。
未免她再惹出禍,奉臨沉眸轉冷,直接道:“還請母后明示。”
“去把孫一樂帶來。”太后吩咐身邊的人。“叫皇上當面再審就是。”
“且慢。”奉臨稍微遲疑,還是道:“孫一樂自然要審,只是挾持嚴廢妃事小,朕最關心,是誰帶奉儀奉舉去了假山。”
一聽這話,嚴一凌來了精神,頓時覺得身上沒那麼疼了。“皇上,奉舉醒時,說了一句話。要銀姑姑領她去找娘。臣妾也想知道,這銀姑姑是誰!”
“說來說去,你還是疑心哀家。”太后淡然一笑,道:“銀鈴是哀家近婢,三日前出宮替哀家送了手抄經書前往五福寺,算準時辰,這會應該還在回來的路上。皇上大可以著人去查,看看哀家是不是說了謊!”
“皇兒不敢疑心母后。”奉臨平靜的說。“你最好別再橫生枝節。”這是他對嚴碧的警告之言,怎知不是出於關懷?
佯裝不覺,萬芊芊示意嚴碧噤聲,柔柔的笑了笑。“皇上,臣妾早起去過假山,發現一件事。”
三個人的目光齊齊落在她薄施粉黛,容光煥發的臉上。
“假山滾下來的巨石,周圍有明顯的撬動痕跡,絕不是日久自己鬆動的。那石頭皇上是瞧見了的,三兩個侍衛都難以搬動,想必女子是做不到讓它鬆動的。”萬芊芊這話,是堵住了嚴碧的嘴。
“還有,據聞皇子公主的乳母在嚴妃宮遭毒手,想來一般的奴婢也難以做到。”萬芊芊皺著眉:“未免有失,臣妾也去瞧過兩具屍首,都是一刀致命,乾淨利落。”
奉臨眼中,閃過讚許之色。“你倒是細緻。”
萬芊芊從容一笑:“臣妾理當替皇上、太后分憂。”
得了太后眼神示意,身邊的人才退下,匆匆去押孫一樂來。太后道:“哀家與嚴廢妃互相指控,互不信任。讓皇上勞心勞神了。也難為萬貴妃有心,事事洞若觀火。”
這話是褒是貶,萬芊芊有些聽不明白。不過無妨,她要的只是皇上的垂注而已。
對於太后,她可從沒想過逢迎靠攏。正如嚴碧也不會!
“皇上、太后……”太后身邊的內侍監去而復返,一臉的驚慌。
太后眉心倏然蹙緊:“人呢?”
“回太后,孫一樂他……嚼舌自盡了。”
“什麼?”太后一驚:“你們是怎麼看管的?哀家不是叮囑過,事情未明,決不能有半點馬虎!”
那太監嚇得面如土色,跪道:“本來是好好的,剛才要押著過來,才鬆了綁,他就咬舌了……”
太后是真被驚著了。
嚴廢妃已經被打入冷宮,按說不可能手眼通天,殺人滅口。
而皇帝……得信遲了,也萬萬來不及去做這件事。
何況事情沒弄清楚,他為何要殺孫一樂?就不想知道幕後是誰在操縱麼!
那還有誰……有這樣的本事和她作對,敢在這節骨眼上做手腳?
萬芊芊也沒想到事情會峰迴路轉,輕咳一聲,方才開口:“皇上,那一晚的事情,臣妾再清楚不過了。說到底也只是個誤會。孫一樂挾持嚴姐姐是實情,但到底沒傷著姐姐。既然他知錯,畏罪自盡,臣妾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