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束髮的簪子解開,一片黑亮的長髮瀉下,襯著他晶瑩透紅的臉龐愈加清豔。
他那因為酒意和得意而略顯溼潤微紅的眼眸,更是散發著誘惑妖冶的風情,目光流轉之間,總在她的身上流連盪漾。
鳳驚華穿得很厚,卻還是有種被他看光的感覺。
換了普通的女子,任是再怎麼堅固的貞節烈女,也該心蕩神馳的,但鳳驚華卻只有警戒。
這男人,現在就是隻狡猾的狐狸精,指不定又在玩什麼花招,她絕對不能大意。
秋骨寒站在巨大的鏡子前面,拿起梳子,隨手理了理長髮,側臉看她,嗤笑:“瞧你那模樣,都不知你是在怕我碰你,還是恨我不碰你。”
憋了那麼久,鳳驚華終於冷冷的迸出一句:“你敢食言,小心你的命根子。”
秋骨寒愣了一下後,哈哈大笑,而後居然衝她做了一個孩子氣的鬼臉:“你真的是想得太多了,也不知道害臊的麼?”
鳳驚華好想罵人,卻又不知道怎麼罵才能令他笑不起來。
“好了好了,時候很晚了,朕也很累了,就不逗你了。”秋骨寒把頭髮梳齊以後,將靴子脫了,穿著棉襪走到桌邊,往兩隻茶杯裡倒了兩杯茶,走到床邊,把一隻茶杯遞給鳳驚華。
“朕喝了不少酒,實在是不勝酒力,就以茶代酒吧。”他說。
按照習俗,夫妻在新婚夜要喝交杯酒,但所有人都知道,所謂的交杯酒其實就是催情酒,既然兩人什麼都不打算做,那就好就別喝,免得自討苦吃。
鳳驚華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酒杯。
既然是她甘願接受這門婚事,該做的她還是要做。
秋骨寒把端著茶的手臂從她的臂彎中繞過去,鳳驚華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和淡淡的花香。
她的臉又熱起來,心跳又微微加快了一些。
但秋骨寒不再說什麼不知羞恥的甜言蜜語,也不再做什麼不知羞恥的小動作,喝完杯後將酒杯一頓,直接吹熄蠟燭,然後往床上一撲,一滾,鑽進被窩裡,懶懶的道:“睡了。”
床很大,莫說只是睡兩個人,就算睡四五個人也不會覺得擠。
他睡在床裡的那一側,離鳳驚華隔著老遠。
他真的就這麼睡了?
鳳驚華仍然端坐著,一動不動。
偌大的臥室裡變得幽暗了。
但也不是很暗。
臥室裡燃著暖爐,點著清雅的薰香,加上外面的宮燈透過雕刻精美的窗格映進來,共同在華美雅緻的臥室營造出一種朦朧曖昧、暗香浮動的氣氛。
很快,鳳驚華也覺得睏倦了,疲憊了。
她站起來,踩過柔軟絲滑的地毯,也站在梳妝鏡著,就著朦朧的幽光,摘下沉重的鳳冠,解下繁厚的嫁衣。
她看得並不清楚。
秋骨寒也看得不清楚。
但因為不清楚,反而更有情調。
秋骨寒側著身,單手枕著腦袋,在幽暗中靜靜看著她。
這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雖然不會有什麼香豔糾纏的事情發生,但是,他現在已經很滿足了。
至少,她已經是他的妻,註定是他的身邊人,而且再不能離開他。
他有的是時間慢慢奪走她的心,所以,他不必焦急,不必擔心。
慢慢來就好。
雖然她不會輕易動心,但她一旦動心,就將永遠屬於他。
為了那個時候,他不管等待和努力多長時間,都是值得的。
那一邊,鳳驚華解下了一身繁重的裝束,用特製的洗臉水洗淨了臉上的妝容後,才慢慢的走到床邊,機械的、小心的鑽進被窩。
寬寬大大的同一張錦被下,兩人隔著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