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夜裡。現在是梅雨季節,這都連著下了十多天的雨,從大前天開始,這天就像漏了似的,連下了三天三夜的暴雨,直到今天早上才停。偏偏倉庫前那段公路從六月初開始修路,下水口全部不通,加上雨勢太大,雨水全部回流到我們倉庫。從昨夜到現在,我們物流部所有人一直都在搬移貨物,但是雨勢太大,水回流速度太快,我們根本來不及搬運,現在水已經過膝蓋,放在最下面的貨全部泡在水裡,吊頂隔牆的板材均受潮,潔具和陶瓷大部分都泡在水裡,外包裝有很多受損。”
楊正坤補充說:“這其中還包括皇廷第一階段用的特殊板材。”
聽到這個訊息,桑渝跌坐回椅子上,臉色變得異常蒼白。
看到桑渝的臉色很不對勁,袁潤之不知該不該講另一批貨也出事的問題,她很艱難地開口:“桑總,還有……皇廷第二階段吊頂用的那批龍骨也出事了……”袁潤之顫著聲,這幾天師姐的心情陰晴不定,她都不太敢進她的辦公室,有事都是用內線。
猛然抬起頭,桑渝厲聲道:“把話說清楚!”
“就是龍骨在裝火車皮的時候,對方站臺那邊沒有注意到之前裝車皮的可能是腐蝕性的東西,所以,龍骨……”袁潤之講不下去了,因為師姐又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猛地拍起桌子,桌上的資料夾“嘩啦”全部滑落在地。
袁潤之連忙蹲下收拾。
“收拾什麼東西?你不知道你現在應該要做什麼嗎?去把採購部經理叫過來!”桑渝氣得渾身都在發抖,這節骨眼上怎麼出這種事。
“她在外面。”袁潤之指了指門外立著的夏經理。
夏經理戰戰兢兢地敲了門,低聲叫了一聲:“……桑總。”
桑渝怒道:“龍骨受腐蝕是什麼時候的事?”
“是昨天的事,昨天下午卸貨的時候,才發現的……”
捏了捏太陽穴,桑渝問楊正坤:“第二階段吊頂用的龍骨有多少是受腐蝕的?皇廷那邊龍骨什麼時候交貨?”
“合約規定是昨天,昨天情況特殊,所和皇廷那邊勾通好延遲到今天送貨。昨天下午倉庫緊急整理了三萬平方的龍骨出來,剩下的還在清點。今天上午給皇廷送過去,因為其中一個規格的外包裝看上去很糟,實際上龍骨是完好的,但皇廷那邊拒收所有貨。”楊正坤想了想,又補充,“現在是裝修旺季,皇廷板材和龍骨無法進場,其他客戶需求也很多,倉庫出了這麼大個事,皇廷很快就會知道我們的情況了。”
桑渝問夏經理:“板材和龍骨受損的數量有沒有統計好?”
“今天上午剛剛統計好,剛和工廠聯絡過。”夏經理的聲音越說小。
桑渝問:“工廠那邊怎麼說?”
“皇廷那邊時間當時卡得剛剛好。我們上午一上班就在和工廠聯絡,這次板材是特殊規格,最快也要一週才能生產出來,如果走火車皮,要十天到半個月,如果是汽運,則三天,但是成本會比原來至少多兩塊錢一個平方。龍骨也要訂貨,生產要三到四天,運輸時間和板材差不多,成本也會增加,所以——”
“所以,你要告訴我的是,我們沒辦法按合約規定的時間交貨,所以皇廷追究起來,桑氏等待的將是一筆鉅額的賠償?!”積聚了已久的怒氣終於爆發出來,桑渝狠瞪了一眼袁潤之和夏經理,高八度的聲音充斥著整個辦公室,“我現在不是要你告訴我我要付多少成本,而是我倉庫裡有多少錢的貨受了損失,如果我供不了貨,我要賠給皇廷多少錢。你們有沒有算過,耽誤一天,光是那邊工人的工資是多少錢嗎?加上寫字樓層部分的商戶入住,還有酒店開業,延期半個月,我要賠多少你們算過沒有?!按照合約的條款,我現在要賠的最少也得是幾千萬啊,幾千萬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