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嫡庶之所以有別,大致在兩方面,一則母族依仗,二則從小教養。”
方清逸聽景蘊這樣說,嘆了口氣道:“說什麼母族依仗不依仗的,那都是假的,母族再怎麼也不能不顧自家兒孫,偏疼外甥侄兒的。這關鍵還在教養上,嫡子打從出生就是按照家主培養,不說學識,單見識便不是庶子可比的。”
在方清逸想來,自己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錦鄉侯世子也不該在為難自己,自家書香門第,妹妹更是腹有詩書,豈可隨意嫁個不倫不類的“嫡子”?
景蘊卻是笑道:“正如賢弟所言,這母族依仗不說也罷,再說我岳父寒門出身,岳母家也實在沒什麼可依仗。”
景蘊說到這兒,微微頓了頓,想起沈森嘴角的笑意不由擴大了許多,這大半年沈森所行之事,尤其是“依仗”二字能夠形容的?但既然方清逸並不看重這些,便很沒必要將沈家牽扯進來。
景蘊心中打定主意,便接著笑道:“這洛繼宗不僅打小與你嫂子甚是親厚,更是岳父唯一兒子,從小便按繼承人培養的。他自己也肯上進,小小年紀已經考取秀才功名。如今在太學唸書。”
方清逸還真不知這一點,聞言不由一愣,皺了皺眉望著景蘊問道:“世子所言當真?洛侍郎……”
話未說完,景蘊一邊兒給自己斟酒,一邊兒點頭道:“這也不是什麼秘密,岳母去世得早,岳父雖續娶了周家女兒,但十餘年也只生養了二小姐一個,如今繼夫人身體有恙,後宅無人打理,岳父也無心再娶,才起了這份心思。”
六六九 熱鬧
景蘊說到這兒瞥了方清逸一眼,淡笑道:“不然你以為,我岳父這麼多年為何都沒將洛繼宗記在岳母名下,如今卻是突然就答應了?”
方清逸聞言點了點頭,臉上的神色也慎重了許多,好半晌才皺眉起身一禮道:“世子見諒,這事兒恕在下不敢輕易答應,少不得回家與母親妹妹商議一番,至少……”
景蘊揮了揮手道:“你別急,先坐下,咱們邊吃邊聊,這事兒說急也急,說不急也不急。”
說完給方清逸斟了杯酒,又給自己滿上,才接著道:“可無論是急不急的,少不得都得讓你們相看相看,咱們為的是結親,可不是結仇。”
方清逸見景蘊臉上並無半點不愉之色,方才緩緩吐了口氣,試探道:“世子的意思是說,洛侍郎這是想早點兒娶了兒媳回去操持後宅?”
景蘊以為自己說的很清楚了,見方清逸竟然這般試探,不由得皺了眉頭,盯著他眼睛道:“原本繼宗說過不考中進士不成親,但繼夫人身體突然不適,無法再管理中饋,我也心疼你嫂子兩邊兒辛苦,這才勸了繼宗早日成親。”
說到這兒,景蘊停了停,吃了口菜,才接著道:“這後宅總不好交予姨娘打理,無論那家那府都沒這規矩,岳父也是進士出身,豈能容這等事發生?不由得便一起勸了繼宗,繼宗也是心疼他父親跟姐姐,這才點頭應下。”
說完景蘊笑道:“但好不好也不是我說了算,我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的,怎麼著都得讓你親自瞧過才成。”
方清逸聞言鬆了口氣,急忙點了點頭,卻又聽景蘊道:“若是無心,或是不成,你且告訴我,我也好另做安排。”
方清逸吐到一半兒的氣,不由得噎在了嗓子眼,要說戶部侍郎的門第自然是不低的,至少比自家高出許多。再加上錦鄉侯府與周府,這一文一武兩門姻親,將來只有更顯貴的!
洛繼宗是獨子,如今又記在了嫡母名下算作了嫡子,家世身份都沒得挑剔,妹妹嫁過去便能當家作主,若是那洛繼宗果真是肯發奮的……
想到這兒,方清逸拱手道:“此事單憑世子安排,看什麼時候能讓在下與洛少爺見上一面,在下家中只有老母跟妹妹,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