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不由亮了起來,急忙點頭笑道:“對,就是掌櫃的這話兒,所有箱子都按方才說的,一箱子十二匹,你給我再算算攏共多少。”
七一五 慎哥
洛妙姝最終以五千六百兩的價格,從吉祥坊購下了兩箱素錦,兩箱提花綢,兩箱素絹,五箱素色細棉,五箱花色細錦……
若非紅螺淺語二人一直隨在她身邊兒,她是恨不得打發了這吉祥坊的掌櫃,到時就以三十二口大紅木箱抬出門!
轉念又覺得那樣太丟臉面,吉祥坊好歹是洛娉妍的產業,就算如今她還做不得主,可她有的是銀子,等三朝回門時自己好好兒跟她哭哭窮,念在姐妹情分上,她怎麼也得貼補自己一些。
想到這兒,洛妙姝咬牙將銀子給了女掌櫃,再不看只剩下幾百兩銀票與一些散碎銀兩的錢匣子一眼。
洛妙姝以為她將自己的心思掩飾地很好,卻不知這一切都被紅螺和女掌櫃等人看在眼中。
第二天送走了來添妝的眾人,紅螺便藉故回了一趟錦鄉侯府。
當洛娉妍得知洛妙姝竟花五千多兩銀子,買了那麼多衣料時,也被狠狠地嚇了一跳,半晌也沒回過神來。
直至紅螺再次趕往洛府,景蘊回來後見洛娉妍竟沒有睡覺,而是抱著個針線簍子坐在橫廡中發呆,不由好奇地問起緣由,洛娉妍才失笑道:“洛妙姝手裡差不多也就六七千兩的壓箱銀,這還是週二老夫人給的聘禮銀子呢。”
景蘊不知洛娉妍這沒頭沒腦的一句究竟何意,遂也不急著發表意見,只挑了挑眉示意洛娉妍繼續說下去。
洛娉妍此時自己腦子還是一團麻,哪兒能說出什麼來?
洛娉妍一邊兒給景蘊添了杯棗茶,一邊兒苦笑道:“爺是不知道,這五千兩銀子週二老夫人原想著讓周氏留在手裡,以備不時之需的,誰知周氏怎麼想的,竟還是給了洛妙姝。這會子洛妙姝怕是打著讓我找補她的主意呢。”
說完像是開啟了話匣子,忍不住抱怨道:“可我就不明白了,便是讓我找補她,那麼些銀子買什麼不好?怎麼就買了那麼多的衣料呢?衣料有比不得皮料。”
景蘊想起昨兒夜裡淺語回來稟報的事兒,低頭喝了口棗茶,實在是吃不慣這味兒,淺淺一口便又擱了下來,清了清嗓子道:“或許,人家有別的想法……”
話未說完洛娉妍便沒好氣的橫了景蘊一眼,嗔道:“她若真有什麼想法我也認了,可依我看來她不過是想和我比較,湊齊四十八口箱子罷了。”
說到這兒,洛娉妍忍不住抱怨道:“五千多兩銀子啊,做什麼不好?那怕是買座小宅子,將來收租子也是好的,要是我就買幾件古玩擺件,又好看又體面,還能升值,留給子孫也是份家當不是?”
見洛娉妍一口氣說了這麼些,景蘊再也忍不住悶笑出聲兒,笑道:“妍兒還當人人都如你般會當家理財?”
說完見洛娉妍噘著嘴瞪了過來,不由好脾氣地安撫道:“總歸是人家的銀子,人家要怎麼花,難道還要經過咱們的同意不成?妍兒若是想買了古玩來珍藏將來留給子孫,回頭爺替你淘換去可好?”
洛娉妍聞言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嗔道:“咱庫房裡的古玩還少了?要從外面淘換比咱們府裡好的東西,可是不容易,爺既答應了,便留個心,古籍字畫不拘,咱們自己能欣賞,將來留給孩子開蒙,那些個古籍字畫也能增長見識。”
夫妻二人說了一會子閒話,洛娉妍才幽幽嘆了口氣,斜靠在景蘊肩頭上,輕聲道:“要不,初六回去,我給她帶上幾匹好衣料得了,也不值什麼,沒得丟人現眼。”
景蘊聞言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兒,等了會兒才道:“妍兒也說了這都不是什麼大事兒,再說你原就打算給她個教訓,不如就這樣,權當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