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定主意之後立刻行動,積聚體內所剩下的所有力量,提起翻上樹梢,藉著濃重的夜色與樹與樹之間互相投下的暗色隱藏自己的行蹤。夜裡起了風,陣陣山風吹動枝葉,巨大的聲音與所有的嘈雜混合在一起,更是不會有人注意到在樹梢間穿行的我。
我連續越過幾株大樹,眼看著還差最後幾步便能到達山腳,正暗自慶幸間,突然一陣狂風颳來,樹海被吹得如同掀起巨浪,我閃躲不及,被一顆突兀伸展的樹枝蒙地掃中肩膀,因為過度用力一直在隱隱作痛的傷口被這股巨大的力量撞擊,撕裂的感覺幾乎讓我在半空中慘叫出來。
有叫聲,是我聽不懂的語言,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發現了,但是身體已經開始墜落,我在這一瞬間只能夠錯亂地揮舞手臂,想要抓住一樣東西阻止自己的急速下墜,樹枝被折斷的聲音在我耳邊霹靂啪啦作響,熟悉的死亡的感覺再次襲來,當一切努力都變得徒勞的時候,我卻在半空中突然笑了。
來吧,這所有的一切!我不怕。
我已經失去了所有,還有什麼值得害怕的?
腰間突然被一股力量纏住,阻擋我墜落的勢頭,並且將我重新拉回了高出,已經傳來巨大而且可怕的叫喊以及攻擊的聲音,身體熟悉來到我身邊的這個人,失而復得的感覺讓我幾乎是既可作出了最本能,最原始的反應。
我忘記自己還身在戰場上,不,我忘記了一切,只知道伸出手,在他長鞭收起的一瞬間,在我能夠碰到他的一瞬間,半空中伸手,撲到他身上,緊緊地抱住了他。
莫離力再高出的搖曳樹影之間,接住我的時候仍舊板著臉,臉色非常治不好看,話也不說,先幾個起躍,向烽火臺所在的那座山奔去,山上也有些摸過士兵,雖然他動作敏捷,但仍被少數的幾個人發現,但他下手狠辣。往往在他們叫聲還未出口時便處理得乾乾淨淨,有一個甚至向我們奔過去並且舉起了長刀,但被他長鞭一絞,我只聽到一聲清脆的骨骼碎裂的聲音,再回首那人已被勒殺在一瞬間。
我見他目標明確,不禁驚訝,來不及兒女情長,開口第一句便問:“你怎麼知道我要去那裡?”
他抿著嘴,微微下拗的嘴角,是我熟悉的我家莫離大人心情惡劣的表示。我心裡嘆口氣,雖然知道一張嘴就是滿嘴大風,還很有可能吃到莫名其妙的小蟲,但還是轉過去對他說》
他哼了一聲。
天啊!要不是情況如此緊急,我真想找個角落蹲下抱一抱頭。
“為什麼不躲進地窖去?”他突然開口。
我震驚“你看到了?”難道他一直在我背後?
“青衣紅衣他們呢?也看到了?”
“他們在引開那些士兵,你以為靠你一個就能引開所有人?”
我在心裡呻吟一聲,他果然什麼都看到了。想到自己剛才還抱著去死的決心一路狂奔,我就恨不得那頭去撞樹。
“也是有成家那個白痴會跟你一起發瘋》”他一直都沒有看我,說話間已經帶著我奔向山峰。越接近烽火臺就有越多的墨國士兵,他突然提起,躍上一株級高的大樹,將我丟下,“等在這裡。”
“我也去。”我知道她要做什麼,立刻驚急,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讓他一個人走。
“待著。”他冷聲。
我與他對視一眼,突然就悟了,然後一個扭身,用上了縱雲,眨眼撲出去老遠,就在他的瞪視中一個人往烽火臺奔去了。
我在這些年與絕世高手們的鬥智鬥勇,壓迫與反抗,剝奪人權與反剝奪的過程中,終於領悟到,跟這些只知道強權的人是沒什麼道理可說的,想他們能跟你將心比心,那完全是明月照渠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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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