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煒熱衷於當氣氛組,有意無意地往外拋話題,不過他顯然有一點兒走神,路上會往各個角落亂瞥,不知道是在找線索還是找舒穆白。
宋星渠在人多以後就安靜了許多,人多話密的情況下容易露出馬腳,他現在手上的資訊點太少,避免多說多錯。
這趟列車跟普通列車有些不同,它是個專項旅遊列車,每過兩節就會佈置一個打卡區的那種。宋星渠和秦櫟礁脫困的這節車廂裡,挨著前面的牆面鑲嵌了三隻木偶。
列車播報過,他們正停在木偶鎮南站,木偶鎮有可能是個景區,這是針對木偶鎮的旅遊專車。
不多時就到了操控室,果然已經有其他嘉賓到這裡了,眾人腳步一頓。
車頭是列車員的駕駛室,遊戲開始前眾人聽到的嘈雜的聲音都是往這個方向來的。結合列車無法再次啟動的現象,大家心裡其實都有猜測,對駕駛員可能受到攻擊的情況早有預感。
就是沒想到他們根本進不去駕駛室。
「我的天。」魏文芳捂著嘴,「這老遭罪。」
只見一面透明的玻璃牆憑空立在中間,後方是駕駛室的全貌。前景窗戶對著黑洞洞的隧道,駕駛座椅上是空的,背對著駕駛座椅正朝著他們的地上坐著一個男人,他是駕駛員打扮,身上捆著繩索,嘴巴被膠布捂住了,露出半張為觀眾們熟悉的演員班景的臉。
小小的駕駛室內,此時還站著五名全身黑的蒙面黑衣人,他們包圍班景,統一舉起右手,右手握著黑亮的槍,槍口對準班景。
地上有一大灘紅色液體,一個木偶娃娃頭朝下倒在血泊中。
他們像誤入了某個案發現場的樣板間裡。
宋星渠看了眼自己的直播鏡頭,他跟秦櫟礁肩膀挨著肩膀站在一起,忽然同時把自己的鏡頭扭過去,對準了樣板間以及樣板間裡的班景。
全景直播鏡頭隨著他們的程序已經開啟了駕駛室這邊的直播鏡頭,但是全景鏡頭開得比較內斂,隔得遠,觀眾只能看到一個大概。
而宋星渠和秦櫟礁個人直播間裡的觀眾正隔著螢幕舔顏,畫面冷不丁一跳,眾人直面血腥案發現場,嚇得發出一連串亂碼彈幕:
--宋星渠你有事嗎?
--手一抖差點把手機甩進馬桶
--嚇死我了啊!
--該說不說粉隨愛豆,秦櫟礁你有事嗎?
--這不班景嗎,怎麼被困裡面了
--秦櫟礁你有事嗎?
他們驚嚇的餘韻還沒結束,就聽見了宋星渠和秦櫟礁壓低的竊笑。這兩人嚇了觀眾一下居然把自己逗樂了,氣得觀眾開啟鍵盤對他們一陣討伐。
宋星渠他們聽不到。
場面有一些混亂。
這是大家目前遇到的第一個處境完全被困住沒法脫身的玩家。
梁煒和魏文芳隔著玻璃對裡面的班景呼喊,但班景沒辦法回應他們。他不僅回應不了,連動彈的幅度都不能太大,一對眼睛瞪得老大,滴溜溜地轉來轉去,試圖傳遞資訊。
玻璃牆外的眾人:「」沒看懂。
宋星渠看了眼倒在血水裡的木偶,視線上移,看向操縱臺上的兩個木偶。
駕駛室裡也有三個木偶。
宋星渠站在後方,沒有往前走的意思,忽然感覺秦櫟礁靠了過來。
秦櫟礁謹記自己和宋星渠暫時結盟的事情,有什麼想法和情報優先跟宋星渠分享:「班景是駕駛員,駕駛員應該知道一些隱藏的列車執行的規律,我們要想辦法把班景從裡面弄出來。」
宋星渠往旁邊偏了偏,他們的活動空間太狹窄了,秦櫟礁一說話就挨他很近,氣息全噴在他耳朵上。
「五個壯士守著呢。」宋星渠說,「你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