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得怎麼樣了?”
寵妃的死顯然對皇帝的打擊很大,本來就年紀大了的皇帝這會兒走路虛浮,要不是有人扶著估計都快倒了。
季禮急忙回稟道,“啟稟皇上,仵作正在裡頭查驗,結果稍後便可知曉!”
皇帝眉頭一皺,“仵作?誰讓你請的仵作?朕的女人,豈是仵作下賤的手可碰的?”
皇帝一聽請了仵作頓時大怒,上前幾步便一腳踹在季禮的胸口,季禮被踹得跪坐在地上冷汗涔涔,越加不敢答話。
“父皇,貴妃的死太過蹊蹺,想要查詢死因必須從貴妃自己身上入手,這個仵作,是兒臣做主請的。”
“你?”皇帝盯了他一會兒,到底是忌憚他身後的勢力幾分,沒說什麼,而是抬眸看向內室,“朕進去看看。”
“皇上……”季禮想起向晚的囑託本想阻止,見鳳澈未動,這才急忙退回原地沒說話。
皇帝瞪在他身上的那一眼這才收了回來,轉眸看向內殿,抬腿便走了進去。
他剛跨進門,便見著裡頭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提了一個箱子出來,少女容貌清秀,只是過於消瘦少了幾分女兒家的姿色,瞧見他的時候,那女子先是一愣,隨即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也不知是沒有認出他的身份還是怎麼,直接便迎面走來道,“我檢查好了,不用進來了。”
皇帝看了遮著紗幔的床上一眼,眼中一痛,隨即看向向晚,眸光銳利,“你就是仵作?”
向晚在他進來的時候心裡其實已經猜出了這個人的身份,剛剛鳳澈都說皇上會來了,而根據這人的衣著和年齡,除了皇帝還能有誰,不過她就是不想下跪,可這會兒皇帝這麼問了,她也就只能跪下去請了個禮道,“是,草民就是仵作。”
皇帝眯眼打量了她片刻,顯然是十分懷疑她的身份,但既然外頭那麼多人在,他就姑且相信一回。
身子退出房間,外頭立刻有宮人攙扶他到了上首就坐,他這才眯著眼睛看向下首道,“仵作呢?讓她過來說說情況。”
向晚從裡屋走出來,看這屋裡突然又多了些人,目不斜視向皇帝再次請了個禮,這才道,“貴妃娘娘並非死於他殺,她是食用藥物過多中毒而死。”
“胡說!”她話一出口,一旁面色憔悴的七公主立刻出言反駁,“母妃又沒病,幹嘛吃藥?”
向晚抬眸看向這位繼承了母親美貌的七公主,但見她面容憔悴,眼睛通紅,當即一眼便猜出了她的身份,神色淡然,“七公主所言不錯,可天下人並非有病才吃藥,藥也並非只是治病。”她說這些時又轉眸看向皇帝,倒是半點不被他的眼神所攝,冷靜道,“草民在檢查貴妃娘娘屍體的時候發現貴妃娘娘已有三個多月的身孕。”
此話一出,現場眾人已是大驚,那位七公主亦是眼睛瞪得滾圓,“什麼?你說母妃懷有身孕?”
“貴妃娘娘居然懷孕了……這……”
“是啊,居然沒有聽人說過……”
下面議論紛紛的時候,皇帝忽然間一陣猛烈咳嗽,眾人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兒,皇帝忽然就一口氣沒提上來,臉色漲紅,眼睛瞪得老大,一副即將斷氣的模樣。
“皇上……快傳太醫!”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向晚眼神一凜,迅速上前開啟工具箱取出裡頭的銀針套來。將銀針展開,她取出三根迅速刺中皇帝心口幾處大穴,又提了幾根護住他頭上幾處重要部位,看皇帝呼吸緩慢恢復正常,這才迅速道,“皇上,呼吸放緩一些,平靜心情,深呼吸,對。”
皇帝的面色總算是平穩下來了,向晚這才取出銀針重新收回工具箱裡,皇帝看著她的動作,視線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忽然對所有人吩咐道,“都出去,朕有事情要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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