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置,但她戴的來來回回就那麼幾樣,每次都是自己頭髮簡單一束,配個額飾或是髮釵就了事了。
“我說,你到底好了沒有。”謝詡凰沒耐心地催促道,好好的把她頭髮梳半天了。
燕北羽停下手,看著鏡中的人,微然一笑道,“詡凰,我是不是以前就見過你。”
謝詡凰心頭一顫,手不自覺地收握成拳,他是……發現了什麼?
“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覺得好像見過你,人都說相遇了必是有前世的緣份,你說是不是我前世便見過你了。”燕北羽喃喃低語道。
謝詡凰拍掉他撐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起身去就寢,“燕王爺,你又開始說夢話了。”
這輩子遇上了都是孽緣,誰還會跟他上輩子遇上,好端端地驚得她背上陣陣冷汗,以為他是瞧出了什麼破綻,知曉了她的身份。
燕北羽擱下手中的梳子,回床一躺下便習慣性地將人擁在懷時,“燕京的事情一年之內就會了結,到時候你是不是還是要走?”
“當然,我不喜歡這個地方。”謝詡凰坦言道。
這個地方曾帶給她很多快樂,卻也同時帶給她太多痛苦,待大事一了離開燕京,她此生必不在再踏足燕京。
“我若不肯放你走呢。”
“腿長我身上,你管得著嗎?”謝詡凰哼道。
燕北羽有些挫敗地嘆了嘆氣,“你這沒心沒肺的女人,非得我把心掏給你,你才肯信我的話?”
“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不太喜歡那麼血腥的東西。”謝詡凰說著,閉上眼睛懶得再跟他說話了。
他這樣的人,將來必是要稱王稱帝的,而經過長孫家的事,她再也不想與任何皇族有任何瓜葛了。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用情再深,卻怎麼也不會深過江山權位,長孫儀當初待母親如是,即便這麼多年她對母親念念不忘,甚至於再納她為妃,可當初他終究負了她,將她送到了父親身邊。
謝承顥口口聲聲說喜歡她,但她吃了敗仗時的訓斥也從來不輕,亦這般苦心安排她和親大燕,為北齊謀奪江山而對付長孫一族。
長孫晟也說喜歡她,說這一輩子非她不娶,下輩子非她不要,可是到頭來呢,他另娶了別人,便是她再回來站在他的面前,他也認不出她了。
可見,男人口中的喜歡和愛,是多麼薄涼的東西。
燕北羽看著被自己摟在懷中的女人,又愛又恨,一般女人隨便一件貴重之物都能感動,可這個女人便是他將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拿到她面前,也難討她的歡心。
他只能承認,他喜歡上了一個不一般的女人,她的卓然與獨特,也非一般女人能及。
果不其然,數日後,太子手中的賑災一事辦得深得聖心,舉朝一片溢美之詞,皇帝龍心大悅下旨恢復了太子監國攝政之權,但同時也說自己龍體不適,近來朝中大事由太子和豫親王協同處理。
這樣的旨意,一時間讓朝中許多人都摸不著頭腦,皇上提拔了豫親王起,如今又恢復了太子的監國之權,也不知到底是屬意哪一個皇子,一時間都只能選擇觀望。
謝詡凰種下的葡萄樹長了藤,她正在忙活著搭了小小的架子,管事帶著人進了園子,“王妃,皇后娘娘派了人過來。”
她聞聲回頭望了望,是先前在南宮沐月身邊的那個莫玥,“皇后娘娘何時要請本宮入宮?”
莫玥走近,微微躬著身道,“皇后娘娘聽說王妃最近也喜歡種花種樹,宮裡新進貢了許多茶花,蘭草,特地讓奴婢請王妃入宮去看看,若是有瞧著合心意的,再讓人給你送府裡來。”
謝詡凰有些訝然地笑了笑,先前她和皇后幾近是水火不容,如今她竟待自己這般親和了,這轉變讓她一時間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