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了長輩監護的孩子。
“你竟然連報紙都不看?”
蕭雨沉默了一下,倒是沒有接李嵩的話茬,不過……
“李總和你是什麼關係?”
他突然問了這樣一句,很突兀的,一下子打亂了李嵩的節奏。
“啊?”
李嵩被蕭雨的節奏轉換給弄懵了,倒是還是本能地回了一句:“那是我老頭子。”
這是蕭雨上大學時候學到的一種比較普通的刑訊手法,雖然已經是落後了的東西,被jǐng局早早地淘汰了——不然的話,也輪不到普通人接觸了。
方法很簡單,就是一開始的時候不停地喝目標談一些與主題無關的事情,然後再突然轉回主題。在理想情況下,受訊人會在不知不覺之間將實情說出。
果不其然,李嵩就這樣簡簡單單地中招了。
年輕人漲紅了臉,發覺被套了話的他哽了一下,或者說是沒有跟上蕭雨這般跳脫的思維。
“這個不是重點!!!”
初見面時李嵩給蕭雨留下的喜怒難辨的形象一下子被打破,現在看來,這位“李公子”應該是屬於那種被李總管教得比較嚴,而chéng ;rén之後則被放鬆了管教的大男孩。
“喔。”
應了一聲,雖然蕭雨對於李嵩所說的東西並不感興趣,但是還是處於禮貌回了一聲——畢竟,人家的老爹是自己的上司——或者說是頭子。
“看這個。”
緩了緩,李嵩掏出了自己的手機,放下擋風玻璃上的遮陽板,在手機螢幕上按了幾下,然後就把一段影像投shè到了遮陽板上面。
這年頭,手機是愈發的高階了啊……
蕭雨暗自嘆了一聲,莫名地想起了自己兜裡的連商標都被磨光了的手機。
“或許,這些也是雪離開自己的原因吧……”
直至現在,蕭雨還是這樣,將雪離開的原因歸結到自己的身上。
思緒遊離了一瞬,很快就被眼前的影象拉回了現實。
影片上面拍攝的是一輛貨車,行駛在彎道上。從影象上看得出來,彎道僅僅能夠容得下兩輛這樣的貨車同時經過,再多就不行了。
彎道有四重,連路段的質材也是破舊的,像是年久失修、被世人遺忘了的偏徑。
蕭雨認得這條路,這是他為了逃避收費站而找到的路。
天朝的收費站多如牛毛,而且收費苛刻,即使是買年票不同的收費站也有不同的卡,而一路通行的卡,光憑蕭雨所在的“小”公司是沒辦法搞到的。
所以了,為了節約費用,尋找小路成了這一行中的共識。
像影片中的這種一看就鳥不拉屎的路,就是最好的選擇——如果這樣的彎道不是這樣難開的話……
四道彎是髮夾彎一樣的存在,連著環,對於駕駛者的cāo控力要求極大,更不要說是架駛著這樣笨重的貨車了。
蕭雨眯了眯眼,他已經知道李嵩是什麼意思了。
影片還在播放,之間貨車絲毫沒有減速,幾個呼吸間就從彎道里面不知道用什麼手法出去了。
過程太快,而李嵩又沒有放慢播放的速度,所以一切都顯得很模糊。
“蕭雨,南玻大學畢業,畢業當年入行,車齡一年。”
李嵩報出了蕭雨的資料,像是對於蕭雨的一切都瞭如指掌。
“自女友離開,開始了危險駕駛,或者說是從一開始就在以詭異的技術駕車。”
影片被李嵩調到了車子過彎的時候,貨車切入彎道的角度、微微有些離開地面的一側車輪,在螢幕上清晰地展現出來,完全可以想到駕駛員是有多瘋狂才會這樣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