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振興把張建祥送上車才返回家裡，他女兒陳依說，爸，這個人啥來頭啊，你咋對他那麼客氣啊？

丫頭，你別看他年輕，他可是我們縣裡最有錢的呀。在這年頭，大家才剛剛解決溫飽的時候，他卻已經異軍突起，固定資產就會有好幾千萬。

爸，真的，還是假的呀？陳依說，我看他穿戴都很普通平常嘛。

丫頭呀，別看你是學戲的，這回你可是看走眼了，陳振興說他現在做事，已不像剛開始的那兩年了，他變得比較低調，從不顯露自己，他這叫返璞歸真，你知道嗎？

你看他來看你，就提點兒這玩意兒，我看這就是在咱衚衕口，阿姨店裡買的東西。就這一盒茶葉，看起來包裝還不錯，他說著就想把他開啟，陳振興順手從他手裡接過來。說，

一盒茶葉有啥好看的，我要留著，說不定回來能派上用場。……

大年三十下午，郝金鳳開啟大霸王的後門。衝著院裡喊道，爸，媽，小龍快來人呀。停了好一會兒也沒人出來，他自己來到院內。爸，弟都不在家，家中只有母親一個人在，他一個人在廚房忙活著。

阿鳳，你在外頭瞎嚎啥呀？趕快過來幫忙。

媽，你快出來啦，我買了電視機，我一個人搬不動。你買電視機幹啥？咱家不是有電視機嗎？張鳳美說。

看春晚呀，咱家那黑白電視機，早過時了。

你買的啥，彩電？張鳳沒問道。

當然，郝金鳳得意的說，我託人從市裡買回來的，索尼21寸，平面直角遙控彩電。

多少錢？

5000塊。

你哪來的錢？

我的工資、獎金以及過年老闆發的紅包。

張鳳美知道，女兒工資每月1000塊，據女兒說，比起其他中層幹部還差一大截。

張建祥對他的職工，幹部都實行高薪制，這點他不懷疑。他和女兒一起把電視機抬到了堂屋裡，金鳳也不管tmd叫喊，一直在擺弄電視，直到後來包餃子的時候，他才不得不去幫忙包餃子，沒包幾個餃子，他突然感到一陣噁心，趕緊站起來，就往大門西邊的廁所跑。停了好一會兒，他才回到廚房，在水池子裡洗了臉，他母親擀好了一大堆的麵皮兒，正一個人包的，他一邊包，一邊問道，

鳳，你這是咋了？

媽，不知道咋的了，這幾天我一見到血腥的東西，就感到噁心。可能是吃壞肚子了。

那好，你擀麵皮兒我來包，張鳳美說。你爸，你弟也該回來了。

晚飯的時候，金鳳又出現了噁心的症狀，這引起了張鳳美的警惕，因為他是過來人，經歷過，但是，他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女兒身上。他就對金鳳說，鳳啊，明天上午，媽帶你到醫院檢查，檢查。

媽，沒事的，等過了初五吧，金鳳說。大過年的，去醫院不吉利。

還是身體要緊，鳳美說，哪那麼多講究啊，反正咱家城裡也沒那沒啥親戚。……初一上午10點的時候，金鳳開車與母親來到人民醫院，他母親直接帶他來到婦產科病房，醫院內來看病的人並不多，張鳳美把醫生叫到一邊，小聲的交談了幾句。醫生坐下來給金鳳把了脈，看了看他的舌苔，問到閨女，你咋啦？哪不舒服啊？

阿姨，我這幾天老是覺得噁心，想吐，金鳳說看到別人殺雞宰魚就想暈。

你在哪上班啊？醫生問。

我在河上街市場做管理員收費。

哦，你過來，我給你檢查一下。醫生把他讓到檢查室，說是檢查室，其實就是隔了一塊布簾子。不一會兒，醫生在水管上洗了洗手，坐到辦公桌前。說閨女，沒啥事兒，回去後多休息，多喝點水就沒事了。

謝謝阿姨。

鳳，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