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如此,她是不是不該如此執著任性的要恢復內力,說不定也不會害死……
無盡的恐懼和悔恨襲上心頭,席闌珊到現在才明白,其實,一直以來,她最怕的不是得不到拓博堃的心,而是在失去所有之後,連唯一守護她的那個人也不在了。
以前每次她遭受打擊轉身之後,都會看到身後有一個人等著她,可是她現在回頭再看,身後只有一口枯井……再無其他。
席闌珊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面前一口井,正張著巨大的口,似乎在嘲笑她曾經的執著和任性……
下一刻,席闌珊身子一晃,直直的墜入井中。
若是能死了便也好,可偏偏這口井是枯井,摔在井下的身子像是被車輪層層碾過的感覺,痛徹心扉,四肢百骸每一處都是鑽心的痛。胳膊和腿都撞的骨折了,若在之前,她有內力的話,絕對不會如此,若那個人還在,也不會讓她受傷……可現在,她一個人坐在枯井當中,渾身上下都被鮮血浸溼了,動一下,便是鑽心的痛。
終是有一種,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無助感覺。
……
幕涼剛剛回到院子裡,苦行老人還沒有出來,一抹白衣翩然的身影悄然到了身邊,蒼月正要對那白色身影發動進攻,卻是聽到幕涼清幽的聲音淡淡響起,“蒼月,你先退下。”
蒼月看了一眼白色身影的背影,遲疑了一下,沉聲道,“是。四小姐。”
身為拓博堃的貼身護衛,蒼月等人一直還是習慣稱呼她為四小姐。
蒼月退下後,白色身影悠然轉身,面容如玉,氣質如煙,只是眼底的雲煙之色卻是多了一絲暗沉。像是白霧籠罩的清晨,不知怎的,迷濛的白霧漸漸地變了顏色,灰濛濛的,本該是雲破日出,卻是霧霾籠罩。
“你來有事?”幕涼輕聲開口,能讓白小樓擅自闖入皇宮來到這裡,想必是有什麼急事,讓他不得不如此魯莽。儘管他臉上表現出來的還是雲淡風輕之情,但那愈發深沉的眼神卻是矇蔽不了幕涼的心。
“今天是天時地利人和之日,隨我去三七峰!”白小樓說完,上前一步就要帶幕涼離開。
幕涼身子一震,低聲道,“今天?不是要等到月圓之日嗎?”
“今日更合適。你也想早點恢復內力不是嗎?”白小樓神情清清淡淡的,不起波瀾,卻是君子重諾之風範。
幕涼輕輕搖頭,“還是改天吧。今日不行。”
白小樓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旋即輕啟薄唇,淡淡道,“因為他?”他的視線看向緊閉的房門,那個他指的自然是拓博堃。
隱在暗處的高山和仰止互相看了一眼,不覺無奈的搖搖頭。少爺選在今天來找四小姐,並不是有意要四小姐疏遠與雙王的關係,而的確是今天是最合適的日子。再過幾天雪原部落就會出一件大事,到時候少爺就必須回去,少爺答應了四小姐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反悔的。
只是,如此一來,少爺為四小姐恢復內力之後,還要馬不停蹄的趕回部落,部落裡等著少爺的將是一場血雨腥風的爭奪之戰,屆時,少爺功力損耗嚴重,可謂是命懸一線!
少爺如此不顧自己的安危完成對四小姐的承諾,可四小姐卻壓根不知道。
少爺還要如此犧牲到什麼時候?
“幕涼,相信我,今天真的是最合適的機會了。若是錯過,再尋便難了。”白小樓的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太多其他的情緒。其實,即便是泰山崩於前,他這清淡如煙的性子也不會改變多少。
若說唯一一次例外,便是昨兒宮宴上,當他看到那張圖紙時候的反應。
“我知道。你的好意心領了。但是我現在不能離開。若你為難,這件事情可以押後,不急於一時的。”幕涼的語氣同樣清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