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皇后終於轉過溫和精緻的臉來, 問道：&ldo;姜顏，此次你是一甲, 就沒有什麼話要問麼？&rdo;

光影交錯間, 姜顏一襲素色的儒服, 腦後的髮帶隨風飄舞, 聞言抬眸笑道：&ldo;回娘娘, 學生要說的話，旁人聽不得。&rdo;

聞言，太子朱文禮的神色稍變，擔憂地望了姜顏一眼。

皇后的神情看不出喜怒，聞言沉吟片刻, 將手中的魚餌盡數傾瀉在池中, 輕聲道：&ldo;你們退下罷。&rdo;

程溫和另一位學生拱手作別, 侍婢們也福禮退下，水榭中只剩下皇后、朱文禮和姜顏三人。

魚兒吃盡了餌食，毫無留戀地劃尾離去, 唯有挺立的荷葉在烈日下微微搖動，越是炎熱，它便綠得越發精神。不多時，皇后率先開口，嗓音綿綿的沒有什麼力度，道：&ldo;本宮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本宮得提醒你，阮玉的事就是個意外，也……只能是個意外。&rdo;

&ldo;自打我們進了國子監，便一直處於風尖浪口，阮玉因身段風流，所受之苦比我更甚。學生今日奪魁，所求不為名不為利，只為求娘娘還阿玉一個公道。&rdo;說罷，姜顏攏袖長躬，看著粼粼的水光在皇后的繡鞋上蕩漾，堅定道，&ldo;大理寺如此草率結案，包庇罪犯，豈非寒了天下人的心？若是有朝一日阿玉醒來，娘娘可曾想過，她會是如何心情？&rdo;

&ldo;姜顏，你如此聰慧，難道看不出本宮是在保護阮玉的清白麼！&rdo;皇后悠悠起身，面色不似先前溫和淡然，壓低聲音道，&ldo;本宮也是女人，自然知道名聲對於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若眾人知道阮玉是與男子私會才遭此劫難，你讓阮家人如何想？讓世人如何看待阮玉？有朝一日她醒來，又該如何面對滿城的流言蜚語？&rdo;

姜顏閉了閉眼，直起身來，&ldo;這麼說來，娘娘承認阿玉是薛睿所害了？&rdo;

皇后未曾回答，只道：&ldo;你非要如此窮追不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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