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手指短暫地觸碰在一起，又飛快地松離。

姜顏伸手撓了撓鬢角，清了清嗓子問：&ldo;你傷哪兒了？聽說你為太子擋了一箭，可是真的？&rdo;

苻離垂首望著手中的糖葫蘆，轉了轉竹籤，點點頭道：&ldo;不礙事。&rdo;

見到她，便不那麼疼了。

&ldo;你到底傷哪兒了？&rdo;見苻離裹得嚴實，渾身上下不見傷口，可唇色卻微微發白，姜顏實在放心不下。

&ldo;已經沒事了。&rdo;苻離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捂著不肯說。

他避而不談，姜顏有些生氣，沉下臉道：&ldo;我是來探傷的。你若不說，我便走了。&rdo;說罷，她作勢起身。

苻離顧不得賞玩糖葫蘆，忙伸手拉住姜顏的手腕，仰首望著她道：&ldo;在左腹。&rdo;

聞言，姜顏訝然道：&ldo;你傷著肚子了？肚子受傷了你還坐著同我閒聊？不會更痛嗎？&rdo;

苻離道：&ldo;並未傷及臟腑，皮肉傷，三兩日便好了。&rdo;

姜顏深吸一口氣：&ldo;你給我回床上躺著！&rdo;

苻離一臉固執：&ldo;不用。&rdo;

姜顏漠然道：&ldo;那我走了。&rdo;

於是苻離騰地一聲站起，大步走到床沿邊坐下。他握著糖葫蘆，沉默半晌才皺眉道：&ldo;你越發恃寵而驕。&rdo;

姜顏被他氣笑了，反問道：&ldo;誰寵我？誰？？&rdo;

苻離輕輕別過頭，冷峻的側顏精緻完美，彷彿又回到了國子監為同窗時的清高倨傲。姜顏走過去，伸手將繡枕墊在他腰後，繼而坐在床沿望著他道：&ldo;哎苻離，你是不是覺得在我面前展露傷口，是件特別丟臉的事兒？&rdo;

從在朔州時，他硬著頭皮拔箭，血濺三尺時，姜顏便隱約察覺到了。

苻離沒說話。

姜顏便當他預設了，嘆道：&ldo;雖然我並不覺得，你受傷是件無能或是丟臉的事兒，然如若可能，我還是希望你別受傷。&rdo;

聞言，苻離神色稍動，抬眼看她，過了一會兒才說：&ldo;我不想見你擔心。&rdo;

他這彆扭的性子，難得說一句真話。不知為何，姜顏的心柔軟起來，笑道：&ldo;既然怕別人擔心，為何又總是衝鋒在前？&rdo;

苻離轉動糖葫蘆的竹籤，看著糖漿在光線下變幻剔透的光澤，語氣淡然道：&ldo;一是責任使然，二是因為我許諾過你。&rdo;

姜顏一時沒反應過來，問：&ldo;什麼？&rdo;

&ldo;在你離開國子監之前，我會賺夠聘禮。&rdo;苻離神情認真，眸中滿是勢在必得的堅定。

那一瞬，姜顏彷彿感覺自己的心臟被揪了一下，有些疼，有些麻，然後血液回流，是微微的暖。

&ldo;你總是這般自以為是，我何曾應承過你的聘禮？&rdo;

&ldo;不要聘禮？可你明明說婚約還算數的。&rdo;

&ldo;自是算數。&rdo;頓了頓，姜顏輕輕抬首，望著苻離笑道，&ldo;如果說，即使你現在一窮二白，我也願同你在一起。你能不能……少受點傷？&rdo;

苻離微微瞪大眼，不可置信般道：&ldo;你方才，說什麼？&rdo;

&ldo;你能不能少受點傷？&rdo;

&ldo;不對，上一句。&rdo;

姜顏抿唇一笑，輕而無比清晰地重複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