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衝動，悸動，卻又患得患失。何況，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是無數理不清的難題，此時說什麼喜歡不喜歡的，未免太早了些，連她自個兒都沒做好準備，若是苻離承認喜歡，想必無措的反而該是她了。

思及此，姜顏忽然問道：&ldo;苻離，你可有想過我們有朝一日真成了親，會是什麼樣？&rdo;

苻離一怔，猛地抬眼看她。

四周靜謐，濕冷的空氣中氤氳著淡淡的紙墨香，兩人靜靜相對，恍若隔世。姜顏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苻離的答案，心中總有一股子若有若無的、如蛛絲纏縛的悶意，許久，她輕嘆一聲起身。

還未走開，手腕就被人攥住了。

她訝然回身，只見苻離仍筆直跪坐，攥得她的手生疼，輕聲說：&ldo;我想過。&rdo;

這三個字說得輕而急，可落在姜顏的耳中卻如驚雷炸響，心中纏縛的蛛網崩解，心臟突突亂了節拍。

&ldo;你呢？&rdo;苻離微微抬起下巴，問她。

腕上的溫度發燙，姜顏彎了彎眼睛，又很快壓下嘴角，說了句心裡的大實話：&ldo;我也想過。想來應是清湯寡水，家規條律，雞飛狗跳。&rdo;

苻離鬆了手，剛轉晴的面色又陰了下來。

&ldo;也那麼糟糕。&rdo;他冷哼道。語氣說不出是辯解還是惱怒。

&ldo;苻大公子若是暫時不想退婚，我可以再等上一陣。&rdo;姜顏逆著窗外的殘雪冬陽，髮絲隨著漏進來的風微微飄動，揚著下巴問苻離，&ldo;不過在那之前，你可有什麼東西要還給我？&rdo;

苻離還沉浸在 &l;雞飛狗跳&r;的畫面中，一時沒明白姜顏所指的是何物。

一愣神間，姜顏已經乾咳一聲轉過身去，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塵土道：&ldo;看來你還未準備好，我也未準備好，那此事……便以後再議。&rdo;她轉身朝廳外走去，走了兩步又頓住，想起什麼似的回身，對苻離道：&ldo;以煮熱的花椒水泡手，可解凍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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