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是比姜顏更緊張，袖中的十指一直絞在一起，時不時詢問姜顏和姜韞川是否有失儀之處，直至確定萬無一失了，方叩響陸府的大門。

果不其然被拒之門外。

還好姜顏早有準備，想了個迂迴的法子，對前來開門的陸家子弟道：&ldo;勞煩小兄弟通傳陸老一聲，就說應天府翰林院編修姜顏奉旨修補大同府遺址書卷，前來請教陸老，盼求一見！&rdo;

一聽是翰林院的人，陸家子弟打量著身穿襖裙的姜顏，將信將疑道：&ldo;還請閣下稍等片刻。&rdo;

那年少的陸家子弟進門通傳，不稍片刻又領命回來，開門道：&ldo;先生同意了，請閣下隨我移步雅廳。&rdo;

姜夫人大喜過望，忙與夫君邁步跟上，誰知連臺階都沒跨上，又被攔在門外。那陸家子弟與陸老如出一轍的古板，橫手攔住夫妻倆的去路，肅然道：&ldo;先生說了，只接待姜編修一人，還請二位止步！&rdo;

&ldo;這……&rdo;姜夫人剛浮上的笑意化作擔憂，側首望了姜韞川一眼。

姜韞川反手握住她的指尖，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操之過急。

&ldo;阿孃，你隨阿爹先去馬車上避避寒，我先去探探外祖父的口風。&rdo;說罷，姜顏捧著書匣，笑著進了陸家的宅邸。

陸老門生眾多，故而府中設有寬敞的書館廳堂，進去可聞書聲琅琅。拐過假山池沼，穿過迴廊，便到了待客的正廳，陸老須撐著柺杖坐於主席，雖鬚髮皆白，卻仍精神矍鑠，見到姜顏的第一句便是哼了聲，不怒自威道：&ldo;好好的姑娘家，學什麼男子入朝為官？多半又是姜家豎子的主意。&rdo;

&ldo;這您可冤枉阿爹了，入仕是我自己的選擇。&rdo;姜顏捧著書匣躬身，朗聲笑道，&ldo;學生薑顏，拜見陸老！&rdo;

陸雲笙面色稍霽，示意她起來，問道：&ldo;大同府出土的那批古籍，是你在修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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