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鵬與金花,彝族打歌,清真演唱,孔雀開屏……他們自然也是早盯上了我,但我堅持不出場,牛德仁就說我剛到人又內向且由他代勞。
於是牛德仁又吼他的專輯。原本看著他那樣子就不怎麼舒服,這一吼起來就更不爽了,儘管他這到底也是為我開脫。
錢偉來了,自然一眼又看到了我這新面孔。我說我不會他就讓我跟著他搞。他隨意說一句話,讓我跟著重複他每句話的第一個字。他突然說“你老爸是誰”,我自然說“你”。眾人鬨笑,他對面紅刺耳的我說一個小小的開心別在意。
他們不許錢偉入座,非要他搞什麼“瘸子走路”不可。錢偉就說他正好剛剛遇上了個真正的瘸子更加完善了新走法,於是便在眾人的喊叫聲中走了起來。這還沒結束,錢偉又讓喊叫得最厲害的那人出場模仿,不復制到位還不罷休。之後又有人出場搞什麼“*”“啊哦”,一個個只笑得白痴般。
牛德仁見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忙帶我告辭。我不和他們握手,以後牛得仁再要帶我找什麼老鄉我就再不給他面子了。
8、楊娜(1)
啃上五毛錢的一截甘蔗,表弟告訴我,今天帶我去見一隻“孔雀”。一隻比楊麗萍還要“孔雀”的“孔雀”。那隻曾給劉德華伴過舞的“孔雀”,現如今已是他們的準高階,才二十一歲,就是他們的*——楊娜。
連日來,我就被表弟帶著那麼轉來轉去,去見他們那些形形色色的所謂的“成功人士”,聽形形色色的人生、形形色色的理想,看痛苦的控訴、涕零的感恩,承受對我的打擊、對我的讚美、對我的蠱惑……有時我彷彿已經看出什麼來了,並且似乎馬上就可抓牢它了,可每每就在那最為關鍵的時刻總會突然閃過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轉瞬間一切又都面目全非了。我就那樣一次一次地越陷越深,彷彿落入了永無止境的沼澤,不去掙扎似乎還要好些,越是掙扎反而陷得越深困得越牢了。
住在一起的那些個準成功人士也開始向我發起了天羅地網的攻勢,稍不留神就將遭受伏擊、陷入困境。只是弟弟仍然還在儘量地躲避著我。
最使我不快的是他們向我旁敲側擊牛德仁的“大學”。他媽的為什麼不說是北大、清華呢?反正我是一樣不會去核實的。雲師大算個啥玩意?何況還是個“準大學生”!
我卻越來越感覺到牛德仁面對我時那種難禁的自慚形穢了。尤其是在他親口向我強調他還是個“文科生”之後。他又給我看了一本他們公司的內部資料“走進星天”,更加詳細地鞏固了他們強大的公司先進的營銷方式。
對於他們那些“真情流露”,在經“冷眼旁觀”、“不覺觸情”、“搖首一笑”、“鄙夷厭憎”等等一系列的過濾之後,我忽又感到了“難為情”。但不管怎麼說,楊文學還是率先闖入了我的世界。
自從那一首“父親”在我的生命裡第一次唱響之後,楊文學便註定了在這間屋子裡與我繼黃娟之後的特殊地位。而恰恰相反,他又是這些人當中和我說話最多的一個。因為表弟和他本就是無話不說的中專同學。他們都說他原本是要回家去賣了房子的,但他家那種房子根本就沒人要,所幸還有個教書的堂哥可以擔保向信用社貸款。
表弟沒有騙我,楊娜這隻“孔雀”果真是夠“孔雀”。且不論那臉蛋與身材,只是那份氣質便足以使人傾倒。再往那高凳子上一坐,尊貴典雅中透著桀驁本性,有如一個傲慢的公主,使得矮登子上向來傲物的我都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我們進去時只有她一個人,之後也沒人來,從始至終就只有她與我兩個毫不成其為“圈圈”的對峙點。
簡單過場後,楊娜就單刀直入地說:“帥哥,那你是到現在都還不能理解這種方式了?”
我說:“我能不能理解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