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沒走成。辰子去試一下很好啊,做設計相關專業,沿海和大都市確實發展空間大一些。”
見她執意要去,辛開明無奈,只好叮囑她帶夠錢,多與家裡聯絡,找不到合適的工作馬上回來。辛辰點頭答應,隔了一天便動身了,差不多半個月後,她不聲不響回來,整個人驟然沉默了許多,辛笛只當她是求職不夠順利,也沒有多想,此時她頭一次將這件事與路非那一年回國到北京工作聯絡了起來,沉下臉看著他:“辰子去找過你嗎?”
路非搖頭:“我沒見到她。回頭再說吧,小笛。”他輕輕托住正要開口的紀若櫟的胳膊,跟在場幾個人點點頭:“我們有事先走一步,再見。”
這邊門前根本沒有停車位,路非將車停在了鄰近另一條路上。紀若櫟隨他沿著窄窄的人行道走著,路非的步子邁得極快,大步流星向前,似乎已經忘記了身邊的紀若櫟,她穿著高跟鞋,勉強跟了幾步,猛然站住,絕望地看著他的背影。
他照直往前走出上十米才意識到,停住轉回來:“對不起,若櫟,要不你等在這裡,我去把車開過來。”
“這麼說,是拿相機的那女孩,對嗎?”她輕聲問,路非沒有回答,她自嘲地笑,“嘿,我也不知道我認出是她又有什麼意義,你的過去對我是完全的空白,我們最親密的時候,你也從來不跟我回憶往事,我還想沒關係,我們擁有現在和將來就可以了。你看我就是這麼自欺的,多可笑。”
“若櫟,我很抱歉我不夠堅定,在心裡裝著另外一個人時,卻接受了你的感情。”
“你離開這邊七年了,路非,那麼你愛她愛了多久,我看她似乎沒多大吧。”
“她今年25歲,我從她14歲時開始愛她,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個。”
紀若櫟猛地將頭偏向另一邊:“我可真是受虐狂發作了,飛到這個熱得嚇人的城市,就為了聽你說這話。”
“對不起。”
“求求你別跟我說對不起了,據說男人對女人說這話就是下定決心要辜負她了。”紀若櫟苦笑道,茫然看著四周。
這條狹窄的馬路是單行道,路邊種著本地最常見的法國梧桐,枝葉茂密地遮擋著夏日驕陽,兩旁相對的密集建築樓下盡是小發廊、小餐館和各式小商店,不少餐館門口蹲著打工妹,將青菜放在人行道上擇洗,同時打鬧說笑,市井氣息十足,也實在說不上安靜。他們站的地方正是四月花園粉白的院牆外,卻一點也感受不到剛才裡面的清幽。
“你喜歡這裡嗎?路非,以前我問你,你總是一帶而過,只說這邊四季分明,夏天很熱,城市很喧鬧嘈雜。”紀若櫟實在不喜歡這樣雜亂無章的環境,更不喜歡這樣暴烈的溫度。
“我出生在這裡,已經習慣了,有時候喜歡抵不過習慣。當然,有很多地方比這裡好,有更清新的空氣、更潔淨的馬路、更繁華的環境、更多的工作機會、更適宜的氣候。可是不管生活在什麼地方,我經常會想起這個城市。”
紀若櫟明白,讓他不時回想的當然不止於眼前這樣的紅塵喧囂:“你打算留下來定居嗎?那你的工作怎麼辦?”
“前兩天我已經回公司去遞交了辭職報告。”
紀若櫟一驚,仰頭看向他,嘴角慢慢浮起一個冷笑:“你回北京都不跟我聯絡了,斷得可真乾淨徹底。”
“若櫟,我那天上午飛去,晚上飛回,時間很趕,而且我們說好各自冷靜,等你答覆,所以才沒去打擾你。”
“也幸好這樣,你不必迎面撞上我在你公寓翻東西,那場面該有多尷尬。我一邊翻還一邊想呢,以前我去你那邊一定提前打電話,從來不動你手機,從不用你電腦,你哪怕接工作電話,我都會有意識避開一點,唯恐你覺得我給你空間不夠,卻竟然會有做出這種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