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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重要。

“正是,”被稱為“斯芬克斯”的拉蕾薩沉吟道,“假如真龍再度現世……”

“龍,還有更黑暗的事物,”里奧說,“灰衣綿羊們閉上眼睛,看門犬卻發現了真相。古老的力量已然甦醒,陰影蠢蠢欲動。奇蹟與恐怖的年代即將來臨,這也是諸神與英雄的紀元。”他伸個懶腰,露出慵懶的微笑。“依我看,這值得咱們再喝一輪。”

“我們喝得夠多了,”阿曼說,“而且不管怎麼說,天快亮了。今天早晨安布羅斯博士要講解尿液的特性,想鑄造銀鏈條,就不能錯過他的講座。”

“我不會阻止你們去品嚐尿的味道,”里奧說,“至於我嘛,我比較喜歡青亭島的金色葡萄酒。”

“要在喝尿和聽你聒噪之間選擇,我寧願喝尿。”莫蘭德一推桌子站起來。“走吧,魯尼。”

“斯芬克斯”伸手取過皮套。“我也該睡了。希望能夢到龍和玻璃蠟燭。”

“全都要走?”里奧聳聳肩,“好吧,至少這裡還有蘿希。或許我會弄醒我們的小甜心,讓她成為女人。”

拉蕾薩看到佩特臉上的神情。“他連買酒的銅板都沒一個,不會有金龍幣買那女孩。”

“對,”莫蘭德說,“況且只有真正的男人才能讓她成為女人。跟我走吧,佩特。太陽一出,老沃格雷夫就會醒來。他上廁所時一定得要你幫忙。”

前提是他今天記得我是誰。沃格雷夫博士可以毫不困難地分辨每隻烏鴉,但認人就沒那麼高明瞭。有時他以為佩特是某個叫克禮森的人。“我還不想走,”他告訴朋友們,“再待一會兒。”天沒亮,還有點時間。鍊金術士仍有可能出現,假如他來的話,佩特不想錯過。

“隨你吧。”阿曼說。拉蕾薩又打量了佩特一會兒,方把弓挎上一側細窄的肩膀,隨其他人過橋。莫蘭德醉得不行,只能用手搭著魯尼的肩,才不至於跌倒。對於展翅飛翔的烏鴉而言,從這裡到學城並不算遠,可惜他們不是烏鴉,而舊鎮是座名副其實的迷宮,佈滿縱橫交錯、狹窄蜿蜒的小巷和街道,看似很近的距離,卻得繞上幾大圈。“小心,”佩特聽見阿曼的聲音,河上的迷霧很快吞噬了四人的背影,“晚上溼氣重,鵝卵石會滑。”

他們走後,“懶人”里奧酸溜溜的視線越過桌子停留在佩特身上。“多可悲啊。‘斯芬克斯’帶著銀幣溜之大吉,丟下我跟豬倌‘雀斑’佩特作伴。”他伸伸懶腰,打個哈欠。“啊,咱們可愛的小蘿希呢?”

“在睡覺。”佩特簡潔地說。

“我敢說肯定是一絲不掛。”里奧咧嘴笑道,“你認為她真值一枚金龍?總有一天,我會親自找出答案。”

佩特沒有回答。

里奧也不需要他答腔:“等我破了那丫頭的身,她的價位會跌到連豬倌都付得起的地步。到時候,你可要好好感謝我唷。”

我要宰了你,佩特心想,但他沒醉到枉送性命的地步。眾所周知,里奧受過訓,擅使刺客短劍和匕首。退一步講,即使佩特能殺他,也意味著自己腦袋不保。佩特有名無姓,里奧卻兩者皆備,他的姓氏是“提利爾”—其父乃舊鎮守備隊司令莫林·提利爾爵士,其表兄更是貴為高庭公爵兼南境守護的梅斯·提利爾,而舊鎮的主人,“舊鎮老翁”參天塔的雷頓伯爵的諸多頭銜中便包括“學城守護者”,他也是宣誓效力提利爾家族的封臣。算了,忍一時之氣吧,佩特告訴自己,反正他說這些不過是想傷害我。

東方的霧氣漸漸散去。天亮了,佩特意識到,天亮了,鍊金術士卻沒有來。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把東西放回去,不讓人知道,我還算是小偷嗎?這又是一個他無法回答的問題,跟安布羅斯和維林問過的那些問題一樣。

他從板凳上站起來,烈性蘋果酒一下子全湧上了頭。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