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詹姆心想,這個頭銜也屬於我老姐。
萊曼爵士終於找回了聲音,“閉嘴,婊子,不準在詹姆大人面前胡謅。”佛雷家的繼承人臉寬體胖,眼睛小,下巴是一團晃動的軟肉,呼吸裡有濃重的葡萄酒和洋蔥氣味。
“喲,開始封后啦,萊曼爵士?”詹姆輕柔地問,“蠢貨,這事就跟處理艾德慕大人的事一樣蠢。”
“我是為了警告黑魚啊,我警告他不投降就吊死艾德慕。建起絞架,是為了表明我萊曼·佛雷爵士言出必踐,在海疆城,我兒子瓦德拿派崔克·梅利斯特要挾,傑森大人便屈膝投降。可……可這黑魚是個冷血動物,他不肯投降,所以……”
“……所以你會弔死艾德慕大人?”
對方臉一紅。“我祖父大人說……吊死他就沒有人質了,爵士,您考慮過這點嗎?”
“蠢貨才會提出自己不能實現的威脅。假如我說,你不閉嘴,我就給你一巴掌,你怎麼做?”
“爵士,您不明白——”
詹姆反手就是一巴掌,用金手打的,但足以令萊曼爵士踉蹌踉蹌地跌進妓女懷中。“嘿,瞧你頭大脖子粗。伊林爵士,需要幾劍才能劈開它?”
伊林爵士伸出一根指頭抵住鼻子。
詹姆笑道,“吹牛。我說至少三劍。”
萊曼·佛雷“撲通”一聲跪下,“我沒犯軍令……”
“……除了酗酒與嫖妓,對嗎?”
“我是河渡口領主的繼承人,您不能……”
“我已經警告過你了。”詹姆滿意地看到對方臉色頓時煞白。酒鬼、蠢貨、懦夫。如果瓦德大人活不過他,佛雷家族便算完蛋。“你被解職了,爵士。”
“解職?”
“你耳朵沒壞。滾吧。”
“可……可我該上哪兒去?”
“滾回家還是下地獄,隨便,但若明日太陽昇起時你還逗留在營地,休怪我不客氣!把你的妓女之後帶走,王冠留下。”詹姆的視線轉向萊曼爵士的兒子,“艾德溫,你爹的軍隊交由你指揮,別表現得跟他一樣愚蠢。”
“沒問題,沒問題,大人。”
“最後,傳信瓦德大人,國王要他把俘虜盡數送來奔流城。”詹姆揮揮金手。“李勒爵士,帶他下來。”
伊林爵士將麻繩斬斷後,艾德慕·徒利便面朝下暈倒在絞架臺上,一尺長的繩子仍掛在他脖子上。壯豬扯住繩子,拉他起來。“套項圈的魚,”他咯咯笑道,“我還沒見過這個紋章呢。”
佛雷家的人站開讓他們透過,絞架下已圍了很多觀眾,其中至少有十多個衣服不整的營妓。詹姆看見有人懷抱木豎琴,“你,唱歌的,你隨我來。”
對方摘下帽子,誇張地一鞠躬,“如您所願,大人。”
回船途中,沒人說話,萊曼爵士的歌手亦乖乖跟上。但等他們一離河岸,划向騰石河南,艾德慕·徒利便抓住詹姆的胳膊追問,“為什麼?”
因為蘭尼斯特有債必還,詹姆心想,因為你是我唯一能做的補償了。“把這當成我送你的結婚禮物吧。”
艾德慕警戒地望著他,“結……結婚禮物?”
“你老婆一定很漂亮,別人也都這麼說,不這樣的話,你怎麼會睡她睡得連你老姐和國王被宰了都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艾德慕舔舔乾裂的嘴唇,“洞房外安排有提琴演奏……”
“洞房內有蘿絲琳小姐。”
“她……她是無辜的。瓦德大人和佛雷家的其他人逼她這麼做,並非蘿絲琳的本意……她一直在哭,可我以為……”
“以為她是被你的命根子嚇壞了?噢,為什麼不呢。”
“她懷了我的孩子。”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