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姆對女孩說。
她的匕首消失了。“如果你夜間出門佩劍,就代表別人可以向你挑戰。你想跟他們打嗎?”
“不。”山姆尖叫,聲音把他自己。嚇了一跳。
“你真是守夜人嗎?我沒見過你這樣的黑衣弟兄。”女孩朝推車比畫了一下。“你想吃,就把最後一點蛤蜊吃了吧。現在天黑了,沒人會買。你要坐船去長城?”
“去舊鎮。”山姆拿起一隻烤熟的蛤蜊,一口吞下。“我們在這裡轉船。”蛤蜊味道很好。他趕緊又吃了一隻。
“刺客們從不理會沒佩劍的人,連泰洛和渥貝羅這樣笨的騷駱駝也不例外。”
“你是誰?”
“無名之輩。”她有股魚腥味。“我以前有名有姓。現在沒了。你要是願意,可以叫我貓兒。你呢?”
“塔利家族的山姆威爾。你會說通用語啊?”
“我父親曾是娜梅莉亞號的槳手長。一個刺客殺了他,因為父親說我母親比‘夜鶯’美麗——不是你碰到的那兩個騷駱駝喲,是真正的刺客。總有一天我要割他的喉嚨,為父報仇。船長說娜梅莉亞號不需要小女孩,便把我趕下來。布魯斯科收養了我,給我一輛推車。”她抬頭看他。“你要坐哪艘船出海?”
“我們訂了烏莎諾拉小姐號的艙位。”
女孩懷疑地斜睨他。“她離開了。你不知道嗎?她好多天之前就離開了。”
我當然知道,山姆想說。記得自己跟戴利恩站在碼頭上,看著那艘船向著泰坦巨人和外海駛去,船槳起起落落。“好,”歌手說,“這下完了。”假如山姆勇敢些的話,就該當即把他推落水中。戴利恩的甜言蜜語能讓女孩子脫衣服,但在船長的艙室裡,全是山姆一個人在苦苦遊說布拉佛斯人。“我等了這老頭子三天,”船長說,“貨艙滿了,我的手下也操夠了老婆。不管帶不帶上你們,我的烏莎諾拉小姐今晚都得趁潮水出發。”
“行行好,”山姆乞求,“我只求再多延幾天,好讓伊蒙學士恢復體力。”
“他沒體力。”船長前一天晚上親自去客棧檢視過伊蒙學士。“他年老體衰,我不想讓他死在我的烏莎諾拉小姐號上。你們要麼留下陪他,要麼離開,與我無關,反正我今天出海。”更糟的是,他拒絕退還他們預付的旅資,這些銀幣本能送他們安全抵達舊鎮。“你們訂下我最好的艙室,它就在那兒空等著。如果你們不走,並非我的責任,憑什麼要我承擔損失?”
若當時出海,或許已到了暮谷城,山姆懊惱地想,風向好的話,甚至有可能抵達潘託斯。
但這些跟推車的女孩沒什麼關係。“你說見到一個歌手……”
“他在快樂碼頭,正要跟‘水手之妻’結婚。”
“結婚?”
“她只跟與她結婚的人上床。”
“快樂碼頭在哪兒?”
“戲子船對面。我給你帶路吧。”
“我認識路。”山姆見過戲子船。 戴利恩不能結婚!他立過誓! “我得走了。”
他在溼滑的鵝卵石路上奔跑,那是一段很長的路,沒過多久他就開始喘息,黑斗篷在身後飄蕩,喇喇作響。他邊跑邊得用一隻手扶住劍帶。少許幾個行人都投來好奇的目光,一隻貓人立起來,衝他“嘶嘶”叫嚷。到達戲子船時,他已經腳步不穩。快樂碼頭就在街對面。
他衝進去,還在面紅耳赤地喘粗氣時,就被一個獨眼女人抱住了脖子。“別,”山姆告訴她,”我不是為此而來。”女人用布拉佛斯語答了一句。“我不會講布拉佛斯話。”情急之下,山姆用高等瓦雷利亞語說。蠟燭燃燒,火爐噼啪作響,有人在拉小提琴,他還看到兩個女孩手拉手圍著一名紅袍僧跳舞。獨眼女人將乳房貼到他胸口。“別這樣!我不是為此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