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明乖巧地點了點頭,答道:“額娘,我寫完了。”
我一聽,就擺出嚴肅的臉,向弘暄道:“哥哥都寫完了,你怎麼沒寫完?又偷著出去玩兒了?”
“一百遍……太多了……”弘暄見我生氣,就小聲道。
我看著弘暄,心裡又好氣又好笑。明明是雙胞胎兄弟,性格怎麼就差了那麼多?弘明自幼便乖巧好學,師傅和胤禎佈置的功課總是第一個做完。相反,弘暄這小傢伙,就如孫悟空轉世一般,好動得一刻都不能消停,為此沒少被胤禎家法“伺候”,卻屢教不改。我敢保證,現在胤禎打他,他絕對已經習慣到不覺得疼。看著這個小兒子,我算是明白了那句話: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敢情當初我和胤禎努力胎教的時候,光小弘明認真聽他阿瑪讀書了。
弘暄見我不語,眼珠骨碌一轉,就眨著他的大眼睛,微噘著嘴,邊學著他阿瑪的樣子朝我“放電”,邊拉著我的袖子撒嬌道:“額娘,一百遍太多了,兒子寫不完,可不可以少寫些?”
我看著他那小人精的樣子,仔細想想,一個字寫一百遍,如果一天學十個字,就是一千遍,算到這裡我不禁咋舌,敢情這荼毒了我多年的應試殘酷教育,就是清朝留下的“優良”傳統啊?我想著,就笑眯眯地朝兩個小蘿蔔頭道:“不寫了,咱一個字寫十遍,意思意思就行。”
“可是阿瑪說,一個字要寫一百遍……”弘明不放心地小聲說。
我笑著揉揉他的頭,“阿瑪不是不在家麼?就不用寫那麼多了。”
我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沉穩中帶著絲戲謔的聲音,“誰說阿瑪不在家,就不用寫了?”
兩個小蘿蔔頭一聽這聲音,愣了一下,就馬上朝步入屋子的人跪下行禮,規矩地叫了聲:“阿瑪。”
我看了胤禎一眼,邊上前去把他的黑貂毛斗篷解下,邊在心裡嘆氣,回來得這麼巧,連個護犢子的機會都不給我。
胤禎見我不語,就道:“慈母出敗兒,你又護著他們,縱容他們偷懶。”
“這怎麼算是偷懶呢?一個字一百遍,十個字一千遍,寫到哪年才寫得完。”我辯解道。
他不以為然地看我,眉一挑,道:“皇阿瑪幼時,為研習書法,一個字要寫千遍。我年幼時,一個字要寫一百二十遍。現在只讓他們寫一百遍,還有微詞?”他說著,又看向兩個小傢伙,臉一凜,道:“去把你們的功課拿來給我看。”
兩個小蘿蔔頭一聽他說,身子就一抖,尤其是弘暄,用無比哀怨的眼神看著我,彷彿無聲在道:“額娘,救我。”
胤禎在一旁看著我們眉來眼去,輕咳了一聲,道:“還不去?沒做完麼?”
兩個小蘿蔔頭一聽他懷疑的聲音,忙抬起腳就往書房跑。我看看他們跑得顛顛兒的背影,又看看他們那不怒自威的阿瑪,就埋怨道:“你兇什麼?看把兒子們嚇的。”
胤禎見孩子們走了,就換了一臉微笑,拉著我的手,道:“我不兇,如何顯出你這額孃的溫柔來。”
我白了他一眼,在他身邊坐下,準備為孩子的福利問題跟他擺事實講道理,“兒子們才七歲,天天這樣沒命地念書,會給他們的童年造成多大的陰影,你知道麼?如果這樣繼續下去,長大會變成書呆子的!”
胤禎只是笑,靠在墊子上,朝我道:“誰家的孩子不是如此?你夫君我就是這般苦學過來的,怎麼不見成了書呆子?”
我眯起眼睛看他,“哼哼”兩聲,道:“聽過一句話麼?十年的媳婦兒熬成婆,你就是熬完了自己,熬咱們兒子。”
他見我撇著嘴瞪他,嘴角微微上揚,只輕輕一笑,問:“依你看,他們該怎麼學?”
我一聽他問,眼睛就一亮,便笑如春花般燦爛地道:“要我說,我們應該進行素質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