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掏出了車子鑰匙,“這兩天跑來跑去車一直在我這兒,週末沒事,你拿著用吧,別讓人家瞧扁了咱們電廠。”
“得!”張逸夫這叫一個感激涕零,可轉念一想,公車私用終究不好,便囑咐道,“這樣,我開車走小門,我妹人在正門口,你們也趕緊下班,告訴他們繞一圈過來,走小路。”
“好說。”
而後衝其它二位道,“這個週末大家好好休息,儲存體力,等小壯的訊息。”
“快去吧!”
“用陪麼?進來打會兒兵乓球唄。”
張逸夫哪有閒心理他們?這堆奇葩還是別湊一塊了,不對,向曉菲才是最大的那一坨奇葩。
於是,張逸夫在辦公樓前巡視左右無人後,靜悄悄開著車子繞小門溜出去,等了十多分鐘後,終於看見了那二位。
這場面實在是慘不忍睹,瘦高的老妹冷豔前行,後面跟著一個苦逼小夥子駝兩大袋子行李。
跟錯主子了啊,張逸夫這麼想著。
“呦呵!我都沒車,你倒先開上了!”向曉菲見了黑桑也是驚訝萬分,“當上領導了啊!”
“跪著求領導才借來的。”張逸夫連忙下車,開啟後備箱,幫著青年把編織袋塞進去。
小夥子倆眼瞪著嶄新的轎車,口中嘟囔道:“我們那邊老伏多,桑塔納,少見,哥,你們廠子真有錢。”
即便是小門口,張逸夫怕影響不好,也不敢久留,趕緊哄二人上車,朝市區駛去。
064 愧疚
一路閒聊過後,張逸夫才搞清楚了情況。
這年月誰都知道老毛子皮貨好倒,全國的人都擁過去了,進貨高開出貨低走,又到了夏天,搞得老妹利潤降低不少,她乾脆就放下這買賣了,各處轉悠尋求新的商機。這個時代,一般男的都沒有這種霸氣與瀟灑,可這個不到二十的老妹偏偏就這麼沒道理,可能與父母人間蒸發有關,她從小就自強得可怕,院子裡孩子打架出頭什麼的,都得她出面,在學校同樣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所以很自然地,初中畢業就混社會了,由於不是親生的,名義上依然是寄養,在親生父母人間蒸發的情況下,張國棟與寧瀾也不能強制教育,只能囑咐安全第一。
好在向曉菲混的方向比較走運,很快與混混們劃清界限,跨入商人的領域,隨著下海的熱潮四處亂折騰,不覺間便混到了東北,藉著皮貨熱潮賺了些小錢。
說得輕鬆,這其實是四年的成果,作為一個單打獨鬥的姑娘,能到這步已經算是傳奇了。
至於那位苦逼青年,名為趙紅旗,土生土長的東北人,學歷比老妹還要更低一些,自14歲便開始混跡於各類工隊,算是趕上了東北地區工業建設的尾聲,跟著家裡親戚一起混工地,幹工程,這一干就是七八年,別看二十出頭,已經算是半個老師傅了,後來由於那邊重工業專案漸漸變少,勞動力過剩,活不好找錢還不多,便拿著自己攢的那麼些結婚錢,怒而下海,理所應當地,這位農村小夥兒將多年積蓄賠了個底兒掉,無言面對江東父老,只得混跡於邊境地區打雜工幹體力活,與向曉菲偶然相遇,剛好補充了向曉菲唯一比較弱勢的方面,便跟著她混當起了小弟。
“等等……”坐在驢肉館兒中,張逸夫驚訝地問道,“趙紅旗,你歲數不是比向曉菲大麼?差一點點也就比我大了。”
“呵呵,哥,曉菲姐比我能,叫姐不吃虧。”趙紅旗應了一聲,便又低頭大口喝起了驢雜湯,口中讚歎不停,“真鮮!真鮮!”
“哎……黏上我了,不要錢也非得跟著我,就欠不給飯了。”向曉菲無奈一笑,拿起酒杯道,“來來,好久沒喝了。”
這個人的酒量是很可怕的,這一點深深地烙印在張逸夫的記憶中。
“別了,你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