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該死，竟敢讓丫頭做這些事！

班燁一把捂住庭煙的口，不讓她再說下去，他瞪著公孫宜，恨道：&ldo;都聽清楚了？老匹夫，丫頭她可是你的學生，先王遺孤，趙煜這畜生做下這等事，罪該萬死，只要你說出趙家帳冊的下落，本座可以考慮，放過&rdo;

&ldo;嗚！&rdo;

班燁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公孫宜的哀聲給打斷。

只見公孫宜撲通一聲下跪，連連給庭煙磕頭，涕泗橫流。他身上被綁了繩子，動彈不得，唯有以頭砸地，來懺悔，來心疼。

忽然，老人咬牙，竟朝著石碾子撞去。

只聽咚地一聲，公孫宜軟軟倒地，額頭撞得血肉模糊，眼睛慢慢變渾濁，已然快咽氣了。

&ldo;老傢伙，還真有種。&rdo;

班燁一驚，忙丟開庭煙跑過去，他兩指探脈，又迅速檢查了下公孫宜的傷，發現這老傢伙此時因重傷和悲憤交加，離死只剩下半口氣了，想來是再也問不出什麼了。

哎，原本他想著讓庭煙親口說出被趙煜侮辱，能逼公孫宜說出趙家帳冊藏匿之處，他便能下去了結掉趙煜那小雜種的性命，誰料這老匹夫竟這般烈性，難不成，真要向趙煜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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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真相在

班燁厭煩地揮揮手，讓唐林將昏迷的公孫宜抬走，男人原地踱步，煩躁讓他倒憋著口氣，想要發火卻不知跟誰發。

忽然，班燁一拳砸向石碾子，右手登時皮開肉綻，血順著指頭直往下掉。他聽著血滴到鞋子的滴滴答答聲，皺眉細思：

趙氏案明顯是豫州地方官和朝廷裡的內閣權臣上下貪墨弄出來的，四千萬兩白銀憑空消失，進了誰家，用腳指頭都能想到。主子這些年一直忍著這些人，不願理會，此次既然八百里加急給他下命令，讓他在燕國搜捕公孫宜和趙氏後人，大約就是要尋到帳冊副本，來整肅吏治吧，若此事辦好了，興許丫頭便不必入梁……

想到此，班燁轉身緩緩走到庭煙跟前，盤腿席地而坐，將女孩抱在懷裡，柔聲道：

&ldo;丫頭，大伴這些年照拂你，沒有讓王上和公子詢把你斬草除根，對你好不好？&rdo;

聽見這話，庭煙一愣，推開男人。

她從前聽阿孃說班燁陰險毒辣，六親不認。這些年班燁雖說對她冷冷淡淡，可她知道，班燁是關心愛憐她的。

可真沒想到啊，他會如此心硬！

&ldo;我想回去。&rdo;

庭煙手撐著地，低著頭跪好，她看著眼淚一顆顆掉到泥地，消失不見：&ldo;求求你了，真的很疼。&rdo;

班燁長嘆了口氣，眸中似乎有淚閃動，他強咧出個笑，柔聲哄道：&ldo;那個趙家哥哥沒幾天好活了，丫頭從小到大連只螞蟻都捨不得踩死，就當可憐一下他吧，這其實也沒什麼的，第一次有點疼，後面就好啦。丫頭你不知道，梁帝年紀大了，已然行不了周公之禮，你，你現在還能享受片刻男女魚水之歡，&rdo;

&ldo;不踩死螞蟻，是因為，我覺得我比它們更可憐。&rdo;

庭煙悽然一笑，打斷男人的話。她抬頭看著班燁，他的面容在夜色中很模糊，這麼多年了，她頭一次徹徹底底認識了大伴。

&ldo;我會一輩子不和你說話，也沒關係嗎？&rdo;

&ldo;丫頭，你還小，不懂這世上有許多的無可奈何，有些事是男人的責任，就算死也得做。&rdo;

班燁垂眸，避開庭煙的淚眼和可憐的小臉，這麼多年，他在丫頭面前一直強勢嚴厲，唯有這一次，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