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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部分

,從地上彈起來就撞開了門,他家老爺子果然已經踢翻了板凳,正在房樑上吊著晃悠呢。

被搶救下來以後,朱一馮好半天才悠悠地醒來睜一下眼,跟著就又昏厥了過去。黃石在朱一馮身邊坐了些時候,朱巡撫終於再次醒過來,他一睜眼看見黃石,就不禁垂淚道:“黃帥啊,這真是天亡你我二人啊。”

“朱大人何出此言?水師沒了我們再建就是,何必自暴自棄。再說還沒到兩年期限,只要我們一直在努力,朝廷還是會給我們機會的。”

朱一馮大哭道:“如何再建水師啊?已經沒有銀子了。”

“借!”

黃石的回答還是一如既往的簡短。

朱一馮老淚縱橫,嗚咽著說道:“黃帥啊,我們已經借了三百五十萬兩了,連一錢都沒有還過,閩省哪裡還有銀子可借啊?說句實在話吧,能借到三百五十萬兩銀子,已經大大出乎老夫的預料了。”

“朱大人過慮了。這怎麼可能沒有銀子呢?”黃石微笑了起來,信誓旦旦地說道:“別說三百五十萬了,我們就是三千五百萬兩也借得出來。”

“哦?”朱一馮疑惑不解地抬頭看著黃石,臉上盡是茫然不敢相信之色。

“朱大人,我們借來的銀子並沒有扔到海里去啊,我們用借來的銀子買下了百姓地漁船和農舍;用借來的銀子付給義民去吃飯;用借來地銀子向商人買熟鐵和木材;用借來的銀子付軍餉,而士兵又拿這些銀子去向百姓買東西。銀子轉了一個圈又都回到閩省百姓手裡面去了,我們怎麼可能會借不到銀子呢?”

“哦……黃帥你且慢,容老夫仔細想一想。”朱一馮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猛地一拍手道:“對啊,老夫先前確實是想岔了。嗯,老夫還聽說很多內遷的漁民沒有土地可以耕種,就把發給他們的義民銀攢起來,買成了靖海大借款。對啊,我們手裡沒有銀子了,那就說明銀子全回到他們手裡去了。”

“正是如此,朱大人,只要百姓一天還信任官府。只要他們一天還願意支援我們,那我們就能一次次地重整軍備,即使失敗一百次也是一樣。”

“可別一百次,可別!那得借多少銀子啊!”朱一馮又想了一會兒,再次發出了苦笑:“但我們先是戰敗。然後又被偷襲,一敗再敗!百姓就算有銀子,難道還會買我們的債券、觸黴頭麼?”

“朱大人怎麼說起法家的話來了?”

“哦?”

“法家認為小民都是絕對的趨利避害,所以可以靠單純的賞罰來驅趕他們。大人是名教中人、聖人門徒,難道不信教化之功麼?”

“教化?嗯……嗯……希望如黃帥所言。”

朱一馮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裡卻暗暗奇怪這黃石怎麼比自己還要書呆子。

儒家和法家最大地區別就是儒家相信每個人心中都有“大義”存在,就好似天地間地浩然正氣。所以孔子對法家那種徹頭徹尾地功利主義是不以為然的。孔子相信這世界上有一種辦法能夠讓人願意為“義”而付出,比如人們可以自願為國家利益而作出犧牲,並不一定非要用嚴刑峻法強逼著小民去這麼作。

可是朱一馮琢磨了一會兒,認為閩省的教化工作也不比外省強到哪裡去。讓百姓“舍利取義”恐怕還不大現實。

……

福寧鎮的水師又一次被重創後,福建布政司決心再次發行新的、也就是第四批靖海大借款債券。朱一馮和黃石把這次的災難上報朝廷後。也公告於全閩百姓。在邸報上福建布政司坦承福寧軍再一次遇到的危難,所以只有在此求助於全省義士、義民,請他們解囊相助,幫助福寧鎮重建水師。

告示發出後不久,就有許多商人前來詢問福建布政司何時會再次發行債券。僅僅這些商人就打算認購幾十萬兩白銀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