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十分貴重了。
“四姐姐從何處得來的?真真是個寶物。”如蔓讚了,拿在手裡看了幾回,便要交還於她。
誰知那秦雨菱輕輕一推,道,“這是大哥前年兒打燕京捎回來的,我不懂這些,現下便送你了。”
“好端端的送東西作甚麼?我生辰的禮物,那冬雪早前便送來了。”如蔓如何也不接。
“並不是禮物,卻是我特地來給你賠罪的。”
“這話兒又打何處說起了?”如蔓一頭霧水,徑自由翠兒將她頭髮攏起,將那棉紗棒子沾了藥酒,仔細往傷口上塗,疼的她直蹙眉。
“上回我借了你那條翠竹帕來,卻不知哪個貪頑的丫頭拿去了,左右再找不到了,只得拿這個給妹妹賠不是了。”
經她一說,如蔓才記起了,說來也怪,自打那及笄大禮後,素來於女紅並不上心的四小姐,不知怎地,忽而於刺繡上十分用心了。
府裡頭,如蔓的繡工最是精巧,她便隔上幾日就要到東廂裡坐坐兒,纏著如蔓教她做活。
那日又將她的翠竹帕借走了,說是照著描花樣兒。
借走得的那條,如蔓本有一對兒,一條在及笄那日遺失了,這回倒是乾淨,甚麼也不剩了的。
“那帕子最是個尋常的,姐姐這樣倒顯得生分了,我斷是不能要的。”
二人推辭了幾番,如蔓態度很是堅定,秦雨菱只得作罷,不再提此事。
如蔓穿了針線,繼續繡那百蝶圖,秦雨菱就仔細學著,不一會兒,卻見冬雪風塵僕僕地打外頭進屋兒,將食盒擱在桌兒上,分別見了禮,又將一方暖玉手爐遞給秦雨菱,說,“三姨娘知道小姐在東廂裡,說小姐最和五小姐合得來,吩咐廚房上坐了幾碟精緻小菜,叫我趁熱送來,說讓好生熱鬧著,不必急著回去。”
這正遂了她的心意,便拉了如蔓,又將冬雪翠兒梅香一併叫來,幾人圍了圓桌兒坐下,說是人多才有那熱鬧暖氣兒了的。
如蔓心下便道,不論怎樣,有孃親在身邊兒終歸是好的,即便是個位分不高的姨娘,也能在生活上十分貼心了。
月上梢頭,東廂裡難得熱鬧,翠兒拿了炭爐來,將那什錦燒鮮湯用文火慢燉了,滋滋兒地冒著香熱氣兒,桌面兒上分別是一籠荷葉水晶餃,一碟子蘆筍鴨翅,一盅鱖魚羹,又有油酥卷下菜,並一大盒淮南粳米,十分豐盛了。
這會子,翠兒到偏廂裡取些碳星子,剛出了屋兒,就聽她在院子裡喊了起來,道,“小姐們快出來瞧瞧罷!”
秦雨菱同如蔓一對眼兒,攜了手探出窗外,一時愣了神兒。
但見鵝毛般的雪片子從天上紛紛落下,一輪明月高懸,滿若銀盆,將那六瓣雪花映地剔透晶瑩,蒼茫浩浩,好似一場極美的杏花雨。
今年入冬的頭一場冬雪,便在此時來了。
眾人頓時將那飯食忘到一旁,雀躍地跑到院子裡頑雪去了。
秦雨菱本就帶了一件兒兔毛披風,正派上了用場,可東廂裡卻不曾備有冬衣,這個月的月供還沒來得及去領,衣裳盡是秋裝了。
梅香進屋翻了許久,只得了件半舊的大襖,如蔓瞧了,只說才降了雪,冷氣兒還沒上來的,用不著這些。
頑得正興起,就聽有人叩門,翠兒笑著跑過去開門兒,竟是秦少芳站在門外頭。
他身著鵝絨大麾,頭戴一頂瓔珞翠玉雪帽,笑的十分溫和,那眼神能將那雪花都暖化了的。
“早早地就知道這裡熱鬧,忙著就趕來了。”他並不見外,從大麾下提出一方封了口兒的罈子,轉手交給翠兒,搓了搓手道,“這是江南特產的桃花米酒,一年才釀得出真味兒,不知現下可有酒菜來配了的?”
他站在院子中間兒,雖是朝著大家說話兒,可目光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