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放鬆休息,衛慧感到渾身的痠痛x無力,漸漸湧了上來。讓衛慧驚訝的是,一行人中,看起來最輕鬆的竟然是黎澈和顧之謙。
衛慧為了這次行程準備了厚底的布鞋,但是,此時,不由得她不再次想念現代既輕便彈性又好的登山鞋。這厚底鞋,雖然可以緩解石塊對腳底的硌疼,但是,硬硬的鞋底,讓行走又困難了幾分,並且她的腳底此時已經疼得火燒火燎了。她知道,那是腳底磨起的泡又被磨破了。
掬起一棒溪水,潑到臉上,清涼的溪水順著臉頰、脖頸流下,洗去滿臉汗水的同時,讓整個人都頓時清爽了不少。
略緩了口氣,衛慧就從阿黃身上解下霽朗,看著仍舊精神奕奕的阿黃,又下意識地瞄了眼阿黃的腳爪,心裡異常鬱悶。豹子這種山林野獸看來就是比人類更是適應走山路啊。人家可是連鞋都沒穿,卻不會起水泡……,”
她駝鳥地忽略那兩個衣衫都仍舊整齊的顧之謙和黎澈,看向其他的人。這一看,她心中的鬱悶更甚。那個獵人是在山林裡行走慣了的,自然神態平靜。讓衛慧不甘心地是,那些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小廝,雖然臉上也有些疲態,但看起來,也比她的情形好上很多。
吃過東西,補充了休力,又稍稍休息了片刻,一行人再次上路。
嚮導告訴他們,這冰玉谷雖然風景秀美如畫,卻因為這裡有水源,也是一些大型野獸經常出沒的地方。若是遇到一隻野獸還好,怕只怕山中的狼群。與幾十只飢餓的野狼在這麼狹窄的地方的地方遭遇,那會是什麼結果,將是不言而喻的。
所以,他們必須加緊趕路,務必要在黑夜真正來臨前,走到山谷一處比較開闊的地帶宿營。在那裡,他們就可以多生起幾堆篝火,有了火堆的保護,野狼就不敢近身襲擊了。
又跋涉了六七個小時之後,天色也完全黑下來。
漸漸轉為墨藍的天空,與黛青色的山石峭壁融為一體,天地一色的蒼茫中,只有手裡的火把,映照出腳下方寸的光亮。
一行人幾乎都感到了不同程度的疲累。就連那個獵人,從開始時不停的給他們介紹山裡的各種趣事,到最後的鴉雀無聲。幾個揹著行李的小廝,也是一臉的疲憊,卻都默默地堅持著,沒有一個人呼累。
衛慧的腳已經痛到了麻木,雖然沒邁出一步,足底都會傳來一陣鑽心的痛,但是,在她強迫自己將自已的痛感與精神分離開來時,這些刺痛,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當她發現了這些後,心裡竟想起小人魚用聲帶換來的雙腿和雙腳。那小人魚彷彿踩在刀尖兒土的每一步,是不是也是用這種麻痺自己神經的方法,才能堅持下來的?
顧之謙和黎澈一直走在衛慧身邊,不時地拉她一把,若不是衛慧不肯,他們的樣子恨不得揹著衛慧趕路。
衛慧的神志漸漸出現一些不可遏止的比惚,全憑一口氣堅持著,機械地做著邁動雙腿的動作,黎澈和顧之謙幾次提出攙扶,都被她一口拒絕。
這兩個人一箇中毒初愈,一個休質孱弱,說起來,似乎只有她是最健康的一個,她怎麼好意思讓他們攙扶?
“阿慧,要是實在累了,我們就在這裡宿營……”黎澈看著臉色蒼白,卻仍舊咬牙堅持的衛慧,關切的話語,忍不住就說了出來。
“慧兒,累了就不要勉強,我已經完全康復了,還是讓我揹著你吧?”顧之謙開口,就間接地否決了黎澈的建議。雖然他也疼惜衛慧,可是,他更知道,在這樣的環境下,聽一個有經驗的獵人的安排,不會有錯。如果只有他自己,他真的不會在乎,他也完全有自信在任何野獸眼前全身而退。但是,如今他不敢造次,他不能將衛慧置於險境,哪怕只是可能的危險也不行。
黎澈看了顧之謙一眼,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