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鄭凌寰略頓了頓,目光望著衛慧微笑道:“鄭某雖然身在陳國,神使的慈悲之名,卻已是如雷貫耳。既然是上神派下來的神使,陳國與契單共在一片天下,上神自然不會只庇佑契單的牧民,而置陳國百姓於不顧。但,神使想必不知道陳國百姓對神使大人的仰慕,日夜都在盼望著神使大人的神駕,降臨陳國,讓陳國的百姓也能承一些上神的恩澤。故而,鄭某親身到此,就是代替陳國的百姓來拜見神使,同時也冀望能夠將神使迎迓到陳國,讓陳國百姓沐浴神恩。”
顧之謙心裡冷笑一聲,正欲答話,就聽身後的衛慧開了口,聲音裡已經毫無驚恐之意:“這一次,恐怕還是要讓端王爺失望了。衛慧剛剛來到草原不久,卻已經將草原當成了我的第二個家鄉。如今,草原剛剛經歷了瘟疫的肆虐,牧民們大多身體還極其孱弱,作為一名醫者,也因為我剛剛承諾給予他們的守護,端王的美意衛慧心領了,但是,衛慧卻著實不能答應端王的邀請。”
其實,此刻衛慧腦海中盤旋的是一句很老的歌詞:朋友來了有美酒,若是野狼來了,迎接他的有獵槍……但是,衛慧清楚地知道,自己眼下已經不能任性地將這句話說出來。又加之她看到顧之謙與鄭凌寰虛與委蛇,雖然看不透他這樣做的原因,卻也只好努力地將拒絕地話說的委婉一些,也算是看了顧之謙的面子。
顧之謙對於衛慧下意識地維護,自然感到無比的欣喜。臉上卻不動聲色地對鄭凌寰拱手施禮,道:“端王遠道而來,想必也是鞍馬勞頓。既然到了草原,顧某也就以草原牧民的習俗,邀請尊貴的客人,到顧某的氈包裡,喝上一杯酒。”
說著,顧之謙扭頭看看身旁的衛慧,衛慧回給他一個微笑,隨即對端王道:“是啊,來了草原,我也算是半個主人。若是端王不嫌棄,衛慧也願意為端王煮上一壺奶茶。”
本來聽得衛慧拒絕的鄭凌寰,心裡還在合計著,如何找藉口再次接近衛慧,如今聽得顧之謙和衛慧主動邀請,就好像給打瞌睡的人送上了一個枕頭,哪裡有不答應的。於是,三人都不再客套,鄭凌寰也只是點點頭笑道:“主人盛情,鄭某又安敢不從?呵呵……”
“呵呵,端王請!”說著,顧之謙躬身做了個請的動作,與顧之謙??並肩走進帳篷。
“顧公子、衛先生請!”
既然來到了契單草原,又因為鄭凌寰是身份特殊,酒宴自然少不了那些駿律的文武。眾人在專為衛慧處理事務建立的大帳中,團團坐定。漂亮的契單少女捧著美酒,壯碩的少年送上了美味兒的烤肉。一時間,杯觥交錯,無論真心的還是虛假的笑容和祝酒詞,都沒有人計較,也不妨礙一碗碗馬奶酒如流水般倒進肚中。
既然是為了迎接陳國陳端王設的酒席,眾駿律文武倒也知趣兒,在衛慧和顧之謙帶了前三杯之後,眾人鬨然而上,輪流向鄭凌寰敬酒。草原漢子嘹亮的祝酒歌聲,此起彼伏,竟讓鄭凌寰不得片刻閒暇。
馬奶酒甘冽醇厚,勁頭兒卻不小,契單草原上所用的酒具又都是大碗,等一圈兒草原漢子敬完酒,鄭凌寰早已經不知喝了多少碗。衛慧含笑看著,心裡暗暗驚詫,不說馬奶酒的酒力,單說這麼多酒喝進肚子裡,這鄭凌寰雖然已是面色酡紅,兩眼朦朧,卻還能一直保持著良好的坐姿和微笑應對,這份酒量和鎮定,也算著實厲害。
好不容易得了個空,鄭凌寰趕緊從酒席上起身,走到衛慧身前,長揖及地,有些口齒不清道:“鄭某聞得神使大人慈悲,庇佑於天下蒼生。鄭某治下之民此時正身處厄海苦難之中,還望神使大人能夠廣施神恩,救護他們脫離苦海。”
衛慧心裡知道,此人終於要說出來此的真實目的了。當著眾文武的面兒,她也不好說的太絕對,況且,她也想知道,陳國百姓究竟遭了什麼厄運,於是微笑道:“端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