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這麼一念點心,在這麼飢餓的情況下,還能忍住,剋制力當真夠強悍。
“待會回去,你孃親還要你伺候呢,你不多吃點東西,怎麼行呢?“衛慧這麼說著,心裡不由想起,日常霽朗不安吃飯、挑嘴偏食時,小菊等哄他的話來。
這個孩子在家時,只怕也是被眾人手心裡棒著長大的,如今卻能這麼剋制自己,這中間的成長,都是血和淚鑄就的啊。
那孩子看了看躺在車上昏迷不醒的母親,又看了看衛慧,這才恭恭敬敬給衛慧行了個禮,拿起點心吃起來。不過,他只吃了幾塊,就用眼睛看看那些點心,再看衛慧,眼裡流露出一種羞窘。
衛慧看著,哪裡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更是心酸。
“這些都是你的了,你吃不了的,就留給你母親吧。等她醒了,就用茶水喂些兒給她吧。”
孩子一聽這話,蠟黃的小臉上,頓時溢滿喜悅。不過,這孩子極是知道瞅巨,縱是衛慧攔著,到底還是給衛慧行了禮道了賞才罷。
衛慧見他吃了些東西,喝了杯熱茶,臉上的顏色好看了許多,卻因身上的衣裳襤褸,背上還帶著剛剛捱得鞭傷,瘦小的身子雖然努力地坐直了,卻仍舊瑟瑟地,就把車上給霽朗備的一條小毛毯遞給他,讓他蓋了。
那孩子眼圈已是紅了,哆嗦著嘴唇接了毛毯,卻給她母親蓋在身上。衛慧看著又是心酸又是可倫,見那孩子又要跪下磕頭,忙伸手止住,微笑道:“你剛來咱家,不知道咱們家的情況,咱們家不是官宦人家,不需要這麼多禮,你只要好好做人,好好做事,與咱們家所有的人,都是平等的。”
那孩子含著淚,點點頭。
衛慧又問他的年齡和名字,才知道孩子只有四歲兩個月,名字卻不說,只讓衛慧給他重新起名。衛慧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孩子,暗自嘆息。
想了想,還是微笑道:“你的母親養育你不容易,為了你連性命都捨得,你就叫慈恩吧。”
慈恩又現現矩矩跪下,給衛慧磕了個頭二衛慧沒法,只得受了。
這麼一番下來,霽朗也睡醒了,睜著兩個鳥黑的眼珠看著低著頭的慈恩,小手搗騰著,張著沒幾顆牙齒的嘴巴呵呵地樂。
衛慧點了點他的鼻子,笑道:“這個是新來的哥哥慈恩。”
霽朗一張小臉就笑成了一朵花,囔囔著微微的鼻音喚著:“哥哥!”
慈恩彆扭著不肯受,衛慧又笑:“你比他大三歲,是該叫你哥哥。雖說你的奴籍我臨時沒有辦法,但是,回去後,我們家裡沒有什麼貴賤尊卑。你的身份我也不會和別的人提起。待你娘身體好了,我自會尋些工作,讓她來做,也可以掙些錢,你們母子生活。還要請了先生來給你上課。等霽朗大些了,你還可以教他認字呢。”
慈恩點點頭應了。
霽朗早耐不住從衛慧懷裡爬了下去,取了幾樣自己的玩具,與慈恩坐在車廂的角落裡玩耍。
衛慧在旁邊看著,開始慈恩還有些構謹,可是到底年歲小,還是孩子心性,漸漸地也被霽朗的活潑開朗感染,也隨著他玩起來。
馬車慢慢地在醫館門口停下。得了周府訊息的小廝們,抬著擔架上前將慈恩的母親接了下去。
另有小廝和小菊幾個丫頭,上來將霽朗和慈恩接了下去。
衛慧自踩著小凳子下了馬車,就看到醫館門口一溜兒停了十幾輛大馬車。俱是青色棚子,趕車的車伕,也都是統一的著裝,一個一個都是二十歲左右的健壯漢子。
衛慧看了納悶兒,身旁的小菊吩咐了幾個小丫頭收拾了車上的東西,就來到衛慧身旁道:“那些車子,說是給咱們送來的藥品。卻說不出是哪一家。奴婢們都想著可能是小姐或少爺定下的,就讓他們在這裡等著。”
衛慧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