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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由來路走回,這是一條當時行人必經的官道,來往著絡繹不絕的旅入,行色雖然都是匆忙的,然而石慧的匆忙卻更遠在任何人之上,她幾乎在光天化日下行人這麼多的道路上就施展出夜行功夫來,腳不沾塵地往前走。

天色既暮,路上的行人漸稀,她仍然急切地趕著路,直到天完全黑了,筆直伸向遠方的道路上,再也沒有一條人影——

驀然,她聽到一種在打鬥時所發生的喝叱聲,那是來自路旁的一片疏林裡,她心裡雖好奇,但此刻有著急事,她也沒有這份心情去看一看,極快地從那片樹林外掠了過去。

然而,她身形一轉,又掠了回來,因為她突然聽到那喝叱聲音裡有一個聲音是她所熟悉的,熟悉得她不得不轉回來。

凝目往林中一望,她就看到林中有劍光締繞著,還有馬嘶聲,她毫不遲疑地一掠而入,目光動處,不禁也驚撥出來。

原來這片樹林佔地頗狹,穿過林子,就是一片荒地,此刻荒地上停著一輛馬車,車窗緊閉。車轅旁畏縮的站著一人。

馬車前有三個人在極為劇烈地搏鬥著,其中一人長劍縱橫,抵敵著對方的兩件奇門兵刃,她不用看清那人的面貌,從那人那種輕靈的劍法和身形,她就可以知道那人就是她的父親——石坤天。

她驚呼著掠了上去,石坤天眼角動處,看見是她,也喜極而撥出聲來。

原來丁伶身受重傷後,石坤天照顧著她在小柳鋪上的客棧中靜養了兩日,丁伶的傷勢越發沉重了,石坤天心情的悲哀和沉重可想而知。他自家是武當高弟,對丁伶的傷勢如何看不出來,他知道丁伶的死,只是時間問題了。

於是他照料著丁伶南下,因為他覺得人都是應該死在他的故土,再者,他還希望能夠有奇蹟出現,能夠有人治癒丁伶的傷勢。

他們自然走得極慢,白天路上行人紊亂,嘈雜聲又多,他體恤傷者,索性夜間趕路,哪知走到黃陵過來的這一段路上——

石坤天正支時著車窗,向外下意識地看著夜色,突然,他覺得在馬蹄聲和晚風聲之間,似乎有一種夜行人行動時的聲音,當然,那需要極為敏銳的聽覺,才能從車聲和晚風聲中辨別出來。

但是石坤天認為自家並沒有警戒的必要,因為他自家根本素無仇家,而丁伶,誰都知道她已是奄奄一息的重傷之人。

但是,車身突然一傾,向左面作了一個急劇的轉彎,車伕的驚叫聲,馬的驚嘶,突然從車廂前面傳了過來。

石坤天雖然隱息多年,但他終究是在江湖上久經闖蕩的人物,雖然知道已經突然生出變故,但仍然沉得住氣,厲聲喝問了一聲。

前面並沒有任何口答,石坤天拔開門栓,悄俏推開門,馬車在有些顛簸的前行著,他伸手一搭車頂,身軀倏然靈巧地翻了上去,寒光一引,已將背後斜插著的長劍撤了出來。

前面趕車的腳伕兩側,一邊夾著一人,已經奪過綏繩,將馬車趕到荒地上去,石坤天劍眉一立,厲聲道:“停住。”

話聲未落,手中青光暴長,匹練似的剁向前座那突來的暴客,他知道這兩人心懷叵測,是以下手也絕未容情。

那人縮肩藏身,“唰”的從車座上翻了下去,石坤天劍勢一轉,虹飛天畔,劍光微顫間,“唰”的點向另一人腦後一寸的啞穴,劍光微錯,分掃兩目後的藏血穴。

那人冷笑一聲,右手一支車座,“唰”的,也往前面掠下,拉車的馬受了驚嚇,仍往前奔,石坤天身形一長,緊緊抓住了韁繩,那匹馬空自發威,竟無法再往前面移動半步。

突襲的兩個暴客一左一右站在車的兩側,石坤天目光動處,看到這兩人身材一高一矮,全身都裹在一件黑緞子的短衫褲中,頭上也用黑緞包著頭,身量高的粗眉大眼,身量矮的眉清目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