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的人也趕忙問了一句:“姑娘,可傷著了?”
“無妨。”含之問道,“怎麼回事?”
“是一個婦人突然闖到了馬車前,奴才怕傷到人停得有些急。”
“可傷到人了?”
“並未碰到,不過看那婦人神色有些不對,不知是不是嚇到了。”
含之聽了這話,稍一思索,掀開車簾子往前面看了看,這一眼望去,讓她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
老話常說不是冤家不碰頭,馬車前形象有些失態的,還真算得上她一個冤家。含之看著連姨娘有些狼狽地歪倒在地上,靜靜看片刻,淡淡吩咐駕車的人道:“既然沒傷著人,給她兩個錢去看大夫,別為這事耽誤了回宮。”
周圍的人都看到是一個女人突然衝出來的,所以侍衛拿錢給了她並好生讓看熱鬧的人幫忙將她攙扶道路邊時,也沒人正義感多餘替她做主什麼的。
馬車緩緩開始走的時候。含之透過側邊的簾子往外瞧了一眼,正對上連姨娘胡亂躲避什麼的眼神,只見她認出是含之,猛地激動起來。掙脫扶著她的人撲倒馬車上,口中還胡亂喊著:“白含之,你下來,是你吧,一定是你害的,你下來……”
含之冷冷一笑,讓人停了馬車,慢慢走了下來,她冷眼看著連姨娘,說道:“姨娘是家裡沒鬧夠。又想在大街上鬧得人盡皆知嗎?”
周圍開始有人反映過來眼前這個舉止有些怪異的女人竟然是白家那位挺有名的姨娘,聯想這一段被傳的沸沸揚揚的事,不少人議論和指點起來。
連姨娘心裡慌張,下意識伸手遮住臉,她是有些得意。但還不至於忘形,她也不知道怎麼迷迷糊糊就出了那事,等清醒過來,她就看到白恪明一臉陰鷙站在她面前。定是有人設計陷害她,而陷害她的人,一定就是白含之。連姨娘惡狠狠瞪向含之:“你好卑鄙,竟敢設計陷害!”
“姨娘說的什麼。我怎麼不明白?”含之道,“看姨娘如今這模樣,著實狼狽,這麼多人看著,我也不想陪姨娘一起被人指指點點,這樣實在是丟臉的很。”
“你……”
含之說罷。轉身欲上車,手扶著馬車,又回頭說了一句:“對了,姨娘沒在家裡卻跑了出來,想必是父親管的嚴了。使得姨娘的寂寞沒處打發……你現在若做出嬌弱姿態,說不準還真能讓幾個人替你出頭呢,不過這滿大街都是你的目標的話,含之真是佩服姨娘的魅力。”
話裡話外的諷刺,摧毀了連姨娘最後一分理智,她滿眼憤恨地朝含之撲過來,舉著的手堪堪擦過含之的臉,下一瞬,她就被跟著含之的侍衛踢到在地。
“姑娘,沒事吧?”侍衛驚了一身的汗,他可不敢讓含之有一絲的閃失,“姑娘,你先回去,這裡由我來處理。”
連姨娘見動不得含之,更加恨了,惡毒詛咒的話連串就罵出口。
白府的一干下人這時正巧趕到,領頭的是白府管家,他看清楚這裡狀況,聽連姨娘罵聲陣陣,忙得先讓人扶她起來,順便使個眼色讓她們借勢捂住連姨娘的嘴。
“小姐,姨娘這幾日神智有些不清楚,下人一時不察讓她跑了出來,如果姨娘說了冒犯的話,小姐千萬不要放在心上。”管家低聲說道,不知有意還是無意,聲音還是大了些,正巧讓湊得近的幾個人模糊聽到。
含之冰冷頷首道:“不過是瘋言瘋語而已,我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只是該看好她,別的再出現今天這事,萬一因此傷了人更損了父親和白家名聲,尤其在這比較特殊的時候,別惹出更大的亂子來。”
管家聽了含之的話心頭猛地一顫,他不過是說連姨娘精神恍惚,沒想到自家許久不見的小姐直接說成了是個瘋子,他原就覺得層層看管之下連姨娘能跑出來有些蹊蹺,現在細想,更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