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
孤獨,是一種比你的大腦傷痛還要糟的東西。賽恩嘆息說。你找不到任何生物分享你的見解,你的想法,你的情緒……但是,我的兄弟,我們註定孤獨。
這也是來自於你在地表的經歷?我反問。你當時到底生了什麼,竟然如此的厭惡巫師?
“到了,”賽恩改變了交流方式,“我們進去吧。”
沒有哪個肉搏的角色能面對面打過贊格羅,我堅信這一點。紅獸人是我所見過的最強壯的戰士,這也是我改變主意俘虜他的原因。
現在,這位最強壯的戰士赤身**地平躺在靜思室中央的長臺上,頭頂是巨大而明亮的十三惡魔骷髏吊燈。他不省人事,小鼻子一翻一翻,咧著大嘴粗重地喘著氣,鼻腔和喉腔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好像熔岩滾動。
我繞過長臺,來到紅獸人醜陋的腦袋旁邊,用手指撥開他的黑鬃,輕輕撫摸他的頭皮,探究皮下顱骨的形狀。一隻秘銀方盤漂浮在長臺的旁邊,裡面碼放著各類精巧的精金器械,從定位刀到開顱鋸、止血鉗,應有盡有。
“我們缺少一個同類,這使喪心奴改造手術的時間勢必增加四個小時,這會令你來不及恢復精神力,明天也無法展現心靈異能,”賽恩從秘銀盤裡取出定位小刀,“我要是你,現在就去休息。自身力量才是最重要的,幹嘛把籌碼放在這個低智商的傻瓜身上?”
“那麼,我們就讓‘這個低智商的傻瓜’的頭腦更加開放。”
我接過賽恩遞來的小刀,鋒利的小刀在手指間轉來轉去,隨即刺入了贊格羅的前額。
我把開顱鋸遞迴賽恩的手裡,輕巧地取下紅獸人的頭蓋骨。我必須得為自己的頭顱切割手藝讚歎:如此利落,如此精確,晶石大師卡賽迪恩切割寶石也不過如此。
當然,賽恩對主血管的處理和呈遞器械也無不微功。
紅獸人露出了腦袋裡泛紅的灰白色腦髓圓頂,他還在打著呼嚕,閉著眼睛,安詳的就像個沉睡的嬰兒。我們一同迫不及待地伸出了觸鬚,貪婪地榨取紅獸人的大腦。
很快,除了維持運動的部分,我們把紅獸人的大腦幾乎都吃盡了。
這頓沐浴後的小吃快得出奇,正如賽恩說的,一個低智商的傻瓜。
接下來,才是手術最重要的步驟,我倆啟用了靈吸怪顱內兩眼下方的靈膠腺體,一同開始向近乎全空的獸人顱骨注入心靈膠質。這種碧綠膠質足以取代大腦皮層,讓獸人重新擁有邏輯判斷和感知能力。不僅如此,他將不再被影響心靈的效果所影響,就像佩戴了心靈護符一樣。
紅獸人將比手術改造前更迅捷、強壯、結實,他仍然保持著原先所有的記憶和職業技能,但從此以後,除了對我們效忠和服從命令之外,他什麼也不會放在心上。
不僅如此,由於心靈膠質的作用,改造者相當於創造者的分身,我們可以透過他的眼睛和耳朵去看,去聽,感知他的每一個想法,即便是思維深處的潛意識也不例外。我們甚至透過他來展現心靈異能。就像巫師可以透過魔寵施放奧術一樣。
是的,紅獸人將變成我和賽恩的喪心僕役。
………【9、大基佬有大智慧】………
經過十個小時的激戰,地獄火之城已經徹底亂了套。
裂谷兩邊的絕壁都在熊熊燃燒,濃煙直冒上來。透過因熱和冷而膨脹扭曲的空氣,我看見下層數不清的天橋都變成了戰場,在這裡或那裡,三五成群的靈吸怪指揮著他們的私人奴隸竭力反撲或者抵抗暴動者的瘋狂進攻,或者把暴動者逼上了這座天橋,又或者被暴動者逼上了那座天橋。雙方在橋上衝撞著,廝殺著,嚎叫著,墜落著,直至勢弱的一方被另一方徹底吞沒。
在搏鬥的怪物群中,我看見各類奧術波動和心靈異能的異象